张承业是监军,他的话,可能大王能听。
进一步向张承业分析道:
“张公公你看,我军与梁军仅一水之隔,倘若梁军造桥渡河作战,官兵有被全歼之虞。若官军退守鄗邑,引诱梁军离开营垒,采用‘敌出我归,敌归我出’的战术,再用契丹直抢掠梁军的粮草军需,不出一个月,必能击破梁军。”
张承业一拍大腿。
“咱家就是前来给大王说,适才有梁贼的降兵来报,说梁贼正修浮桥呢。”
郭崇韬也急了。
“还请张公公将此事尽速报给大王,崇韬感激不尽。”
张承业连忙止住郭崇韬行礼。
“郭相不必多礼,你我都是一心为国,能早日灭此巨慝,方是国家之福啊。”
连忙进了后帐,见李存勖还是仰八叉的姿态,只好口吻上来点严肃。
“三郎!身为晋王,不顾军政了吗?”
听见张承业称自己为三郎,明显是拿出顾命大臣的底牌来了。
这事看来不小,不然张承业也不敢如此称呼。
马上起身,听张承业介绍情况之后,李存勖也紧张起来了。
“梁贼居然想渡河!甚好,甚好,寡人这就撤军,空出场子来!”
张承业不太明白。
“大王之意是?”
“很简单,空出一大片地盘,让梁贼过河!瞧瞧寡人的铁骑,如何将他践踏成齑粉!”
既算是采纳了郭崇韬的意见,也算是大王本人的战术安排,晋军后撤了。
结果让梁军统帅们一脸雾水。
但是几天后,情况变了。
孙耿的炮队到达前线了。
军事会议上,包括郭崇韬在内,大家一致同意了大王的主张。
向南!
眼看梁军还是稳如泰山,李存勖孤注一掷。
把营寨修到梁贼的鼻子尖上!
距敌五里下寨!
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梁贼离开他们坚固的营垒。郭安时说,不论赵军、北平军,都是只习惯固守坚城,攻坚能力却很差。
你看看他们的两个王。不论王处直还是王镕,哪个不是死守自己一亩三分地?哪个是喜欢到处扩张?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其实不能怪王处直他们。就那么点地盘那么点实力,还想兼并谁?
不过对自家的地盘,那可真是看的比性命还重。就说王处直的易州,千方百计夺回来。现在又被刘守光抢走。王处直是真急了,宁可站队晋王,也要收回易州。
朱晃对地缘政治,还是研究不够啊,结果把王处直推到了晋王的怀中。
李存勖知道这两支河朔兵的缺点,所以决定把它们留在最后方,坚守自己的营寨。
实际上也不算多靠后,因为营寨离梁军,只有五里。
只有五里了,梁军将帅们还有多大定力?他们还能坚持不动?
李存勖冷笑:“寡人还就不信了,他还真能不出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