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真的还想听一遍。
不过,算了,先安抚一下李司徒吧。
“四叔当众坚辞王位,足见四叔忠于先王,誓死不忘。孤,甚为感激!对于这等忠心耿耿的至亲,孤,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四叔,先王去世后,孤,一直以泪洗面,实在不知如何维持太原安定。今后太原安危,倚仗四叔了。”
每次说到王者特称的“孤”字,都故意停顿一下。
这个字说起来也很舒服。不过关键是要四叔和所有文武听清楚。
我不是李存勖,也不是什么李郎君李三郎。
我是“孤”!孤!孤!
怎么有点儿像青蛙叫?
过足了口瘾,现在再过一下当王的瘾。
封官!
当年在叶家的时候,一个小校就能吓得我战战兢兢。现在?将军们都是我来封。
哎呀,不能这么爽吧。
封李存璋为管内马步军总管,节制军政事务,领大司空。李克宁为番汉都知兵马使、检校太保,领大司徒。
李嗣源,源兄,来当蕃汉内外马步军总管。
李嗣源拜谢的时候,不由悄悄瞥了一眼李克宁。
李克宁的“蕃汉都知兵马使”,听起来很拉风:外族和汉族的所有兵马的总司令。可是太原一带的“管内”,马步军是李存璋总管;全国的马步军,是自己总管。
不知道四叔这个兵马使的“兵马”在哪里?好像是个空职位?
不过四叔脸色很淡定,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李存勖的目光投向李嗣昭。这位坚守潞州的悍将,还是去当他的昭义军节度使。
“加授检校仆射。”
虽然是个代理(检校)性质的,但毕竟是“仆射”(政务负责人),算是对他坚守潞州的一种精神奖励吧。
李存勖还有一个官职:蕃汉马步都指挥使,他很想也给李嗣昭。但想了想,这样的话,好像李克宁真的“宁”不了啦。
不要过分。
现在河东的兵权在李嗣源手中,太原的兵权在李存璋手中,已经很能约束异己分子了。
然后把目光投向张承业。
张承业听见连检校仆射都有了,心中一阵隐痛。这些官职,与大唐朝廷何异?现在的藩镇,完全就是一个独立王国啊。虽然这件事不是秘密,但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还是让他瞠目结舌。
大王问他了:“张公公,孤对你有些决定不下来,你是想做观军容使呢,还是想做枢密使?”
本来应该绝对服从大王的,但张承业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违背了自己一向顺从君王的习惯,公然顶了一句。
“大王,老奴受命于先王,乃河东监军、左监门卫将军。如今老奴希望仍做这两个职位,请求大王恩准。”
大王给的选择,什么枢密使、观军容使,一个也不要。
只要唐朝皇帝给的职司!
张公公挺高傲的啊。
张承业话说完以后,才猛然发现,自己怎么能不听大王的呢?
可是话已经出口,收不回来了。
只能自我安慰:我是唐臣,不是晋臣。
不知道大王是否能理解?他生气了怎么办啊?
李存勖倒是很有王者风度,没有跟张承业计较。
因为他觉得这个事情不需要计较:张公公是公主的爪牙,公主是自己的准老婆。张承业相当于自己的准爪牙。
所以,他不想干,我就另外派人干。
“郭安时!”
郭崇韬吃了一惊。自己一个降将,在明政殿上是没有话语权的,甚至没有存在感。
但是现在晋王点了自己的名。
不禁有了些妄想:难道,要给自己安排职位?
不会的,不会的。
可是,我一句话也没说啊。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没说话力挺新晋王,所以麻烦来了?
忐忑不安应了一声:
“大王,臣郭崇韬在此。”
晋王的话,让殿内文武都吃了一惊:
“孤命你为枢密使,协助中门使孟知祥,参与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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