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鸡才将将打鸣,萧毅穿上衣裳连早饭都没吃就出了门,直奔镇上去。
套牛车的二麻子感到很是奇怪,这老萧家最近是怎么回事?咋还天天往镇上县里跑呢?
他没忍住问了一嘴,但是萧毅啥也没说,含糊其辞的就盖了过去。
到了镇上,按照苏宴清给的地址去了那清水巷子找到了曾宅。
曾宅是一个二进院的小宅子,里头就住了曾先生夫妇二人。
萧毅敲门,开门的是一位与萧母年岁相仿的夫人,听说他是来找自己丈夫的,蹙眉打量了萧毅几眼,犹豫了片刻还是去和丈夫打了声招呼。
曾先生来的时候,也是先上下打量了萧毅,萧毅就把苏宴清教自己的话传达给他听。
果然,在听见临序有难的时候,曾先生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他在哪?出了何事?”曾先生着急的询问。
于是萧毅把苏宴清当下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曾先生二话不说便回去准备东西了,带上了自己几年没再用过药箱和工具箱,又让妻子准备了足够的银两,一会儿要去镇上的药堂准备药材一并带过去。
怕耽搁时间,把家里的马车也牵了出来。
曾夫人也准备了一些补品让萧毅带上,一切准备妥当以后,便和萧毅驾着马车出了镇子去了仙鹤村。
萧母在家也没闲着,她上村里买了两只公鸡,收了几十个鸡蛋回来,准备一只宰了给苏宴清炖了吃,补身子,自家人也好跟着吃点肉,另外一只则是过两天给她那还怀着孕的三儿媳送过去。
之前鹤川办喜事,家里就留了几只下蛋的母鸡,其余都已经宰了,这鸡蛋也供应不上,只能去村里收。
苏宴清疼了一晚上没合眼,半夜又发起了烧来,自己一直强撑着,好在那退烧消炎用的药材还有,半夜煎了给他喝下,这才轻快点。
好不容易把曾叔盼来了,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曾先生一来,看见苏宴清这副模样,心疼的红了眼眶。
曾先生看着四十多岁,与想象中的医者不同,他蓄着络腮胡,身材有些魁梧,不像是大夫,倒像个武夫。
苏宴清看见师叔,挣扎着想给他作揖,却被制止:
“啥也别说了,留着之后再说,先给你接骨才是大事。”曾先生深知,这接骨不是小事,不能耽误。
萧家众人都在外头等着,房间里只有师侄二人,时不时从窗户里传来苏宴清痛苦的闷哼。
整两个时辰才出来,苏宴清身上被包的像个木乃伊,脚上打着板子。
苏宴清整个人头发都汗湿了,手指抠破了手心,嘴巴都咬出了血痕来,可见过程有多痛苦。
曾先生出来以后,首先找到萧母给她鞠了一躬,谢她救了苏宴清,随后掏出来一个钱袋子,里头是三十两白银。
“萧夫人,小小心意不敬意,相比您一家对宴清的救命之恩,实在是不值一提,这也是宴清的意思,他刚刚接完骨,暂时不能随意挪动,还得在这叨扰您一段时日,这段时日我也会在此陪同,随时照料他的身子,这银子算是你们为他奔波的辛劳费,还有这段时日叨扰的住宿钱和伙食钱,还请收下。”
萧母一看,出手便是三十两,如此阔绰实在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