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此时此刻，渊魔老祖心态彻底崩了。

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曾经，想到了年轻的时候。

那个年代，万族争锋、百舸争流。

初始宇宙还没走到轮回的尽头，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模样，魔族、人族、虫族、妖族、鬼族、海族……一个个种族强者如云，层出不穷。

而他渊魔，仅仅是出生在渊魔族中的一个普通家族。

那时候的渊魔族，还仅仅只是魔族中诸多种族中极为不起眼的一个，比起什么灵魔族、圣魔族、天魔族等大族，都有着巨大的差距。

魔族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小就要挨打，这是魔族永恒不变的真理。

而渊魔老祖就是在受尽欺凌中成长起来的。

他的母亲，本是渊魔族中的一个普通人家，因为长的秀美，于是进献给当年魔族中首屈一指的大族神魔族中的一个世家作女仆。

而那个世家的少主，性格变态，脾气乖戾，竟是在一次宴中，在醉酒之后，在无数宾客的目光中，于宴会大殿直接强上了他的母亲。

这些宾客们，当时都是魔族中有头有脸的一些人物，可却无一人阻止，反而是哈哈大笑，欣赏作乐，仿佛在观赏一场乐事。

他的母亲受尽凌辱，痛不欲生，可那个少主酒醒后，却浑若无事，甚至引以为荣，大肆宣扬。

他母亲在那世家受尽嘲讽，几次自尽，都没能成功，却意外发现竟然怀上了渊魔老祖，可那少主对外却根本不认这个孩子是他的，还大肆污蔑他母亲为人不洁，将他母亲流放回族群。

在族群之中，他母亲更是受到了无尽的歧视和耻辱。

但他母亲却没有再寻求自尽，谁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度过那一段岁月的，只知道她在无尽的羞辱之下艰难的生下了渊魔老祖，并将他一点点抚养长大。

渊魔老祖的出生注定了他的人生要承受无尽的羞辱，在族群，在外界，渊魔老祖永远是被排挤的那一个，从小到大，渊魔老祖受尽耻辱，但他母亲却一直站在他的身后，用心教导他，教导他做魔的道理。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渊魔老祖一点点崛起，他从泥潭之中艰难爬出，别人花一个时辰修炼，他花十个时辰，别人不愿意干的危险任务，他第一个报名，哪怕是伤痕累累，哪怕是血流成河，他亦无所畏惧。

最终在族群中，他一步步赶上了所有同龄人，甚至代表族群外出征战、历练。

然而，他的母亲却在他在外征战之时，被族人欺辱，惨死家中。

得知消息的渊魔老祖疯魔了。

他发疯般的冲回家族，疯狂杀戮，见到人就杀，一夜屠杀了家族数千口人。

家族震怒，追杀渊魔老祖，渊魔老祖在一次次的逃跑之中厮杀，他差点死去无数次，神魂都几乎崩溃，在一个个险地、禁地中濒死逃生，他一点点成长起来，最终成长成为了顶级的强者，反而反过来将整个家族覆灭。

渊魔族震动。

并且，那神魔族世家也得知消息，派遣强者而来。

此时的渊魔老祖已然成长为了一方巨擘，他屠杀了所有来敌，更是杀上神魔族，一步步崛起于草莽，最终将整个神魔族都尽皆屠灭。

一代强族，就这么彻底烟消云散，成为了魔界的历史。

而渊魔老祖更是一步步走上了族群的巅峰，最终成为了整个魔族的最强者。

顺昌逆亡。

整个魔界再也听不到任何反对他的声音。

与此同时，渊魔老祖不满足于仅仅掌控魔族，他知道初始宇宙不渡过轮回，必然会走到纪元的末日，于是他寻求一统整个初始宇宙，引发了初始宇宙中的万族之战。

事实上，他也成功了。

若非人族当时的无数强者前赴后继，宁愿自爆也要坚守天劫，若非当时人族有逍遥至尊横空出世，整个初始宇宙早就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被他彻底掌控。

可是……

一切都回不去了。

渊魔老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突然变了，魔族节节败退，连他也都无奈被迫逃往冥界，苟且偷生，一如当年。

直到他在冥界再度崛起，成就超脱，让他回忆起了当年在魔族中的岁月，带着万骨冥祖重回初始宇宙，他甚至都以为要再度崛起了。

可一切的幻想，终于在如今破灭。

对了！

此刻的他，他终于记起来了。

秦尘。

一切都是因为此人。

这个从下位面飞升上来的人族天才，从他进入天界之后，一切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他的一切部署，尽皆被打乱，包括这一次的重回初始宇宙。

“为什么？”

渊魔老祖心中愤懑。

为什么，明明他才是这个时代的主角，终究要成为宇宙海中的最无上存在的人。

“不，我不能死。”

疯狂之中，渊魔老祖的眼眸一瞬间变得无尽冰冷。

“我崛起于毫末，从一个小小的渊魔族少年，成长的如今的超脱强者，无数的奇遇，无数的危险，才早就了如今的我，我必定是要成为整个宇宙海最顶级强者的人物，怎能死在这里。”

“这只是老天对我的一次考验。”

渊魔老祖心中歇斯底里的嘶吼，下一刻，他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看向一旁恐怖的空间旋涡和裂缝，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整个人一瞬间冲向了那足以撕裂他的裂缝风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