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紧紧盯着那名坐着的黑衣人了。
眼光看向眼前的地面,好似微微有些出神,或是陷入了某种思索中。
面具后的轩很是惊异,这个玟小六一开始,信口开河,胡搅蛮缠,口闭的紧紧的,关键的话一句没有。
为什么在听到是否是他们救相柳时,这么激动?
如此激动专注的独独盯紧自己?
轩很纳闷疑惑不解。
他对钧亦点头,命令继续。
钧亦转身继续询问:
“在相柳离开你们回春堂的第十天,晨荣义军收到了渴盼已久的一批上乘的粮草和药品,是涂山家族涂山璟提供的吧?”
小六终于收回眼光,慢慢重新依靠在椅子上。
好似突然之间颓废无力,眼光低垂,嘴角微微浮现淡淡忧伤的笑容。
他们就是西炎皇族,和相柳是宿敌,对面的人有可能就是玱玹哥哥,可是自己不能相认。
如果知道有可能是玱玹哥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救相柳。
会心狠的命涂山影卫把相柳放出回春堂,任他自生自灭。
现在倒好了,回春堂搅入了这样的漩涡,身不由己被撕扯,自己要承受他们斗争的怒火。
自己承受无所谓,可是为什么要把串子扯进来,让串子受到这样的欺辱?
你们太过分了!
黑衣人看到小六呆呆的看着地面,不出一声,不禁又大声重新问道:
“相柳得到的那批物资就是涂山璟提供的吧?
我们日夜监视涂山家族所在的俞府,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们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和相柳交易的?
你不说,我不敢保证你的小白狐毫发无损。
我的手下正等待我的传音,是否给它再加一道灵力禁锢。
加一道它抵抗的灵力摧毁要翻三倍!”
黑衣人说完静静的看着小六,等待小六的反应。
小六从沉思中回神,抬眼眸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重重叹了口气,无奈的扯着嘴角,不耐烦的说:
“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什么相柳?什么涂山璟?什么交易?我真的一无所知。
我就是一个和涂山家族合作开医堂的小医师,现在刚刚崛起,未来可能是大医师。
我的理想就是闻名整个大荒,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玟小六的大名。
你们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干脆你们把我和小白放在一起,让灵力毁灭我们得了。”
说完,小六破罐子破摔似的,闭上眼睛躺靠在椅子上,不再说一句话。
钧亦无奈的转头,看向身后的主上。
轩站起来,沉默的看了一眼躺靠在椅子上的小六。
耍无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对钧亦摇摇头,轩抬步向门外走去。
钧亦紧紧跟随离开了密室。
小六睁开眼睛,眼底一片落寞悲伤。
他是玱玹哥哥吗?
小夭很想念玱玹哥哥,玱玹哥哥你还记得小夭吗?
记得小时候,在朝云殿一起度过的美好的儿时时光吗?
玱玹哥哥帮小夭推秋千,小夭让哥哥推的再荡高一点儿,哥哥答应着,更用劲推着。
秋千带着小夭高高的像飞起来一样,小夭开心的咯咯的笑,开心的还在说,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哥哥开心的推着,秋千越来越高,好高好高,带着小夭能飞到天上去,
小夭开心的咯咯的笑,欢快的笑声不断回荡在朝云峰的上空。
那时的自己多么幸福多么开心啊!那时外婆,母亲,舅娘和最喜欢的哥哥都在呢,好想他们啊。
时光慢慢流逝,不知不觉已近傍晚,天色渐暗。
此时,轩酒铺后院的小树林里。
十几个涂山影卫整整齐齐的矗立在十七身旁,等待十七的命令。
十七一身玄衣华服,寒气逼人,静静盯视着远处的院门,沉声问:
“你们中谁最善于隐藏,能悄无声息的来去自如?”
十几个黑衣人左右互相看,有一人站出来:
“少主,我隐匿灵术已达六层,是最强的,我愿去探!”
十七眼光赞赏点头,黑衣人精神振奋,跃跃欲试。
“你隐匿身形,查明里面布局,有多少守卫和方位,查找是否有暗室,如有异动,速匿,不得暴露。”
“是!”
黑衣人领命,消失。
十七静静沉默的等待。
轩酒铺的院内,微风轻拂已经郁郁葱葱繁茂的桑树叶,层层叠叠的迎着微风欢快摇动。
院中一间房门打开,走出了身穿黑衣的阿念和海棠。
左顾右看的两人像做贼一样,悄悄快速的向酒窖的房间跑去。
院门西南角同时出现两个黑衣人,是那两个推串子的人,他们也快速的跑向酒窖。
几人先后进入酒窖。
某处桑树叶被一股稍强的微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
酒窖暗室打开,几人进入。
密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了四个人,两个高大,两个瘦小,全都黑巾遮面。
两个瘦小的离得远远的站着,并不上前。
两个高大的黑衣人中的一个拿出了一个小瓷瓶,走到小六面前。
小六睁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们,口中惊异的问:
“你们要干什么?”
黑衣人说:
“你叫玟小六是吧?”
小六愣了一瞬,立刻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
“不不不不,你们搞错了,什么玟小六,我叫小九,清水镇最遵纪守法了。”
黑衣人愣了,扭头看着后边两个瘦小的人。
两个人中的一个不耐烦的点头。
手拿瓷瓶的人接着说:
“你就是回春堂的玟小六,别抵赖了。
你太狂妄了,恶语伤人,心思歹毒,你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所以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小六心中暗道,不好!这是我不知道何时得罪什么人了,来报复来了。
小六立刻坐直身体,口中连喊:
“哎呀,大哥,你们真的搞错了,我不是玟小六,我是小九啊。
你不知道吗?西河街人人都知道的小九,你不信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