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了一笔大的,陈美娜也是不吝啬,她在海底抓的都是大货,吃火锅的时候,当然要种类多多才好。
她去了一趟码头,买了三斤对虾,又要了十只青蟹,那青蟹实在是好,每一个都有半斤重,看着就肉多。
血蛤肉嫩,不管是下锅煮粉,还是爆炒都非常美味。
小八爪鱼自然不能少,她直接要了小半盆,外加她喜欢吃的小鲍鱼也来了一些。
下火锅不能少了海带,这些都买完之后,陈美娜让对方一起算账,才给了六块五。
对于如今富贵的陈美娜来说,是真划算啊。
这些小海鲜的价格,不知道比起皇帝斑和青衣便宜了多少,她却是忘记了,皇帝斑和青衣要下海才能抓到。
有些甚至还要潜到大海深处才有,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潜水的。
但是这些蛤蜊和虾子却不一样,在海滩上辛苦一些就能捡到,只能说,物以稀为贵。
陈美娜买完了以后,宋站长负责提着,他也不白吃,回去的路上找了一家熟人,要了一只老母鸡,算是添个菜,总不能吃白食。
回去之后,喊了小六来帮忙收拾海鲜,宋站长负责拾掇老母鸡。
黄鹂下班回来了,手里提着一挂荔枝和香蕉。
路过供销社买的,他们海岛别的不便宜,但是水果却是极为便宜的。
她虽然在食堂吃过,但是看到陈美娜弄的这些好海货,顿时嘴馋了起来,连带着买的水果一起送到了陈美娜那。
“我来帮忙。”
多个人帮忙,陈美娜自然是乐得轻松。
老母鸡是最先炖上的,用着老母鸡炖的高汤,来煮火锅那叫一个鲜。
等老母鸡上以后,青蟹大家一致要吃蒸的。于是,便单独蒸了一笼,不打算下火锅了。
等青蟹蒸好了,老母鸡汤这边也吊好了,直接放在蜂窝煤炉子上小火慢慢炖着,开始往里面下海鲜。
巴掌大的对虾,几近透明的小八爪鱼,血蛤,蛏子,小鲍鱼,一股脑的丢了进去。
“光闻着就鲜。”
黄鹂嗅着锅上升腾的白烟,忍不住道,“好久没吃这种新鲜的锅子了,可惜我晚上在单位吃的太饱了。”
陈美娜笑了笑,“下次要是一起吃饭,我就提前和你说。”
她没急着吃锅子,而是先吃了一个蒸好的青蟹,青蟹个头大,肉多,掰开壳后,露出里面黄灿灿的蟹黄来。
陈美娜馋的不行,低头就吮了下,一股鲜甜直冲天灵盖,仔细咀嚼,蟹黄还带着颗粒感,绵绵的,香的要命。
她现在奢侈的厉害,一口气开了三个母青蟹,先把蟹黄给抿干净了,这才拿着蟹肉慢慢的吃,蟹肉白净细软,咬在嘴里带着几分清甜。
陈美娜感慨了一声,“还是住在海边好。”
这种大壳子的青蟹,在首都几乎不可能见到。
当然,就算是见到了,普通人也吃不起。
黄鹂不太懂陈美娜对这些大钳子的喜欢,她咬着小八爪鱼,劲道又清甜,“还是想八爪鱼好吃。”
吃起来不费劲。
只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小六和宋站长倒是不挑剔,两人埋头苦吃。
新鲜的海货下锅子,煮出来的肉就算是什么调料都不加,都是十分清甜。
好吃到人都顾不得抬头。
最后下的才是那一条皇帝斑和胡椒鲷,都被片成了透明的鱼片,放在鸡汤锅里面一滚,鱼片打卷变成了奶白色。
吃上一口。
鲜,甜,嫩,几乎是入口即化。
陈美娜一连着吃了三筷子,她满足的眯着眼睛,“难怪陈老喜欢吃皇帝斑,这肉质实在是太鲜嫩了。”
一般鱼的肉质,还真赶不上皇帝斑。
“可惜,陈老没来。”
“谁说我没来?”陈老哼了一声,“这不就赶上了。”
这话一落,陈美娜欣喜的站了起来,“陈老,不是说在忙着吗?”
在做饭的时候,她就让小六去喊陈老了,但是陈老在忙着,实在是过不来,这才做罢。
陈老笑了笑,“是在忙着,我不是把之前那八件文物都整理出来了吗?有三件拿不准,便打算找以前的老友过来帮忙——”
说到这里,他神情黯淡了几分,“只是,他们现在的日子都不好过了。”
陈美娜拿筷子的手一顿,“和古董文物有关?”
她是知道的,也就是崖州这边成立了一个文物管理局,其实,在首都,又或者是在其他城市,这些古董文物都是烫手的山芋。
和它们相关的人,几乎都没有好下场。
陈老也没瞒着,他嗯了一声,“羊城的老林他们,都被看管了起来,别说来给我帮忙了,就是连职位都不一定能保住。”
“那我们呢?”
陈美娜突然问了一句,“我们这里会受到波折吗?”
文物管理局本就敏感,因为这里面的古董文物涉及破四旧。
陈老想了想,“我们暂时不会。”
“我们文物管理局有个全称,叫海上文物打捞管理局。”
“如果连我们都被波及的话,那就意味着海底的那些文物,全部都拱手相让给洋鬼子。”
陈美娜拉了凳子,让陈老坐下来,她思索了下,“既然我们这里是安全的,我有个提议,您可以听下。”
“我们十一号不是要和洋鬼子一起,下海打捞文物吗?而到时候势必会从海里面出水一批文物,您可以这样——”
“以我们文物管理局人手不够为理由,把那些人给召集到我们单位来。”
这还真是个主意。
陈老眼睛越来越亮。
“不过。”陈美娜也把里面的风险说清楚了,“他们的到来,也可能会影响我们单位目前的风平浪静。”
陈老仔细思索起来,“这个不怕,我们单位最大的好处是冲突对外的,如果他们敢来,我就敢以他们勾结洋鬼子的名头,把他们告上去。”
想到这里,他笑了,“不瞒你说,陈国良是我儿子,这点面子他还是要卖给我的。”
“而且,我们崖州山高皇帝远,穷苦的形象深入人心,以至于我们这里其实没多少人关注的。”
“你说的这个方法好。”陈老说,“我可以把我往日的几个老友,都召集过来了。”
他甚至连饭都不吃了,直接把随身装着的黑色小笔记本拿了出来,写了起来,“羊城的老林,首都的老唐,山城的老秦。”
他一口气列了五个名字下来,“这些以前可都是我的师父和师兄啊。”
“现在——”他笑了起来,“嘿嘿嘿,都落我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