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是她想得太多了些,那个希月在经历了过去的坎坷之后,或许会更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也未可知呢?
“这些年都是娘的身体,拖累了你跟二贵。”
“让你们跟着我,受了这么多年的苦,也是难为你们兄弟了。”
琴嬷嬷语重心长地说道。
“娘您这样说,真是折煞儿子了。”
“照顾您,孝顺您,是我们兄弟应该尽的本分。”
“有了您,我跟二贵才真正有个家,您怎么会是拖累?”
大贵也知道,自己的坚持伤了娘亲的心。
他膝行了两步,靠娘亲更近了几分,双手握住她略显冰凉的手。
在母子俩人之间,只要不提起希月,不提到大贵的婚事,还是能够母慈子孝,十分和睦的。
琴嬷嬷感受着这份好久不曾出现的温情,轻轻地回握住大贵的手拍了拍。
有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有时候她哪怕是操心再多,也是无用的。
“你是怎么想的?跟希月准备时候把婚事办了?”
琴嬷嬷像是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无奈。
提起这个事情,大贵的眼神瞬间便迸发出热切的光。
他盼着这一刻,似乎已经太久太久了。
一想到昨晚上,他轻拥入怀的软玉温香,便只觉得心头一片火热。
这是他和紫苏在一块儿,从来不曾有过的体验。
也只有希月那如水般的佳人,能带给他这种感觉。
哪怕是他十分清楚的知道,希月曾经跟余村长之间的过往,那又怎么样?
他不介意。
他知道,跟余村长的那一段,并不是希月能够做主和决定的。
严格说起来,她也算是个受害者,一个无根的浮萍。
被主家买回去,又是奴籍的女子,主子把她送给余村长,她难不成还能说个“不”字?
想到这里,他的心底只剩下怜惜和心疼。
哪里还会在意其他那些虚名。
“儿子自然是希望,可以尽早与希月成婚。”
“只不过如今她的身契还在长北镇余家大房的手里,贸然成婚怕会有隐患。”
大贵的话,总算是让琴嬷嬷略微松了一口气。
她这个儿子,总算是没有精虫上脑,糊涂到连希月如今还没有卖身契的事情,都一并忽略掉。
“也不知道余村长是如何打算的?”
“说起来,他也该去镇上一趟,将希月的身契拿过来,给大小姐换五两银子了。”
琴嬷嬷倒是有几分看不懂余村长了。
他们农户人家,一两银子都看得无比贵重。
又何况是五两银子这样的巨款呢?
可他倒好,放着唾手可得的五两银子,不去积极弄到自己的手里,偏偏在那里拖延时间。
“儿子想亲自去一趟镇上,把希月的身契换回来。”
“就是不知道,这样是否可行。娘亲!您的意思呢?”
大贵心里急得抓耳挠腮,只恨不能今天便跟希月把婚事给办了,也好早一天抱得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