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冲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坐到了小马扎上,掏出一盒牡丹烟打开后分别递给对方一支,然后语气严肃地说:“老村长、潼队长,今天吃饭前我特意让你们统计一下没有到场的村民,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我的同事发现了异常情况。”
周黄接着说:“当你们在潼老二家一起商量盖砖瓦房的事情时,我出来透透气,无意中看到一个黑瘦青年鬼鬼祟祟地拿着一把砍刀溜进了山林,当时咱们村里的绝大部分村民都聚集在潼老二家的院墙外看热闹,这个黑瘦青年的反常举动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我就远远跟在了这个人的后面,想要搞清楚他想干什么。跟踪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发觉这个黑瘦青年每隔二三百步的距离,都会在附近的树干上寻找什么,经过仔细观察我发现在黑瘦青年停留过的树干上都有一处用砍刀留下的痕迹,很像是某种记号。我在部队当过侦察兵,在没有惊动黑瘦青年的情况下,我绕过去到了他的前面,沿着那些记号走到了一个峡谷口,吃惊地发现这里由于经常有人出入,已经踩出了一条隐约可见直通峡谷的小路。我小心翼翼摸进了峡谷,看到在谷口有四个背着长枪的人在站岗,地上还架着两挺轻机枪对着峡谷外面。”
周黄看了一眼已经脸色不好看的老村长和民兵队长,接着说:“后来我想方设法摸进去侦查了峡谷里面的情况,最终断定这是一股当初被我军击溃的游兵散勇,初步估计至少有七八十人,不仅拥有轻机枪和其他枪支,还在为首头目居住的山洞里发现了重武器。从目前情况来分析,你们村里那个潼狗子十有八九就是这批游兵散勇的眼线,以前潼家垌一穷二白,因此那帮家伙也就没有把主意打到你们身上,这一次我们的到来,不仅给几家烈属送了慰问品,还要给他们家里盖砖瓦房,所以那个潼狗子就把主意打到我们的身上。”
听到这里老村长赶紧开口道:“两位周同志,我万万没想到那个潼狗子竟然是一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现在情况紧急,你们还是马上开车去县里报案吧,既然那帮家伙轻重武器都有,那就不是乡政府召集几个村民兵队能应付的了,也只有到县里求援了。”
听完老村长的话,周玄和周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欣慰之色,如果刚才老村长不是如此表态,而是发牢骚、抱怨周玄二人给潼家垌带来灾祸的话,那么周玄他们收拾了那帮游兵散勇后,留下盖砖瓦房的钱就会离开,对于不知道感恩的人,他们也不会付出太多。
周玄笑着说:“老村长你就放心吧,我们已经联系了附近的部队,估计今天晚上就会消灭那帮残余的溃兵。我们找你们过来,除了告诉这件事之外,还要通知你们,那个潼狗子与土匪勾结,恐怕是回不来了,希望你们提前有个思想准备。”
民兵队长潼大龙重重啐了一口唾沫,低声骂道:“就算那个狗东西能回来,我也会亲手弄死他这个龟儿子,吃着潼家垌的饭,竟然干出勾结土匪的勾当,简直就是丢咱们村的脸,传出去让我们潼家垌的老少爷们儿怎么有脸见人?”
周玄微笑着说:“既然你们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我提醒一下,在上级没有正式公布前千万别告诉其他人。至于那个潼狗子最好能够死在交火中,这样的话也就没有外人知道他的身份了,更不会传出什么影响咱们潼家垌声誉的事情。”
老村长能够经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当然已经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人家这是打算让部队的人直接枪毙那个畜生,到时候往土匪尸体堆里一扔,谁还会知道有潼狗子的存在?而且部队上的人对于盘踞在深山野林里面的土匪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只要那帮土匪全部被消灭了,那么潼狗子跟土匪勾结的事也就没有人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