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不屑地嗤笑一声:“官场上很多事情你不懂,估计工业部领导宣布时你也没有留意,提醒你一下,领导宣布的是肖建国代理书记、柳长河代理厂长,在代理这两人字没有拿掉之前,他们的行政级别与以前一样,都是正处级,而保卫处处长林宇的行政级别是副厅局级,因此严格意义上讲那两位至少比林处长低了一到两级。另外你可别忘了,前两天林处长刚刚抓了杨副厂长和董副厂长,就连上一任的郭书记和宋厂长也都受到牵连被抓了,这还不能证明人家林处长的权力有多大?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个肖书记屁股还没坐稳当,竟然就摆起了架子,也难怪李副厂长当场掀桌子。”
易中海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又不解地问道:“李副厂长公然顶撞肖书记,他就不担心以后肖书记给他穿小鞋?”
何大清哈哈大笑:“就算肖书记拿掉了代理那两个字,再给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公然给李副厂长穿小鞋,告诉你吧,今天坐在主席台上的工业部高副部长就是人家李怀德的老岳父。”
易中海听后恍然大悟,他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此时工业部家属区一栋两层的小楼里,刚才何大清提到的两个人正坐在书房里,低声交谈。
今天下班后李怀德就来到了老岳父家,已经提前过来的妻子正和丈母娘坐在客厅沙发上聊着天,李怀德的大舅哥一家都在部队,因此家里只有岳父老两口。
一家人吃过晚饭后,李怀德就跟着老岳父上了二楼,走进书房后李怀德娴熟地冲泡起了茶水,忙活完才坐在书桌旁,点上一支烟低声把今天上午在书记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高副部长听完不由皱了皱眉头,开口道:“这个肖建国在第一轧钢厂当副厂长时,都说他为人老成持重,没想到刚刚上任就有点急不可待的想着立威,不过这未免操之过急了,第一天到红星轧钢厂,对于厂里的情况根本没有进行细致的了解,就着急忙慌地开什么办公会,显然他的心态出了问题。”
对于老岳父的分析李怀德甚为赞同,他给两倒上茶水,笑着说:“那位肖代理书记在您和工业部领导们跟前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可是一回到书记办公室马上变了脸色,完全就是一副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样子。本来今天我觉得毕竟人家是以后的一把手,不能不给他面子,所以当他让我给林处长打电话通知过来开会的时候,也没有拒绝。可是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得知林处长有事出去后,直接给人家林处长扣了一个目无领导的帽子,说林处长不给厂领导请假,就是不尊重领导。如果这个时候我不站出来,那以后万一传到林处长的耳朵里,人家会怎么看我?”
高副部长赞许地点了点头说:“你做得很不错,看来这个肖建国同志有点忘乎所以了,明天我会和部长商量一下,先看看吧,实在不行就得重新安排了,庆幸现在他还只是一个代理书记,看来以后这个同志还得多磨练呀,否则不堪大用。”
李怀德心里不由暗自高兴,有了老岳父“不堪大用”这四个字的评语,看来肖建国别说转正了,估计以后肯定要到一个清闲部门提前养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