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说:“咱们找娄振华只不过是出于对邻居的关心,想让他帮着说说好话,毕竟眼睁睁看着十几个邻居家庭陷入困境,我们这些老街坊心里过意不去,就算是有保卫处的人找你问话时,你也这么说,其他的绝对不能多说,否则很容易惹祸上身。如果他们问起老太太怎么会认识娄振华,你就说不知道,明白吗?”
易中海赶紧连连点头答应,现在他真得后悔得要命,自己老老实实在一旁看热闹多好,偏偏想着逞能收买人心,现在倒好事情没有办成,却给自己招来了麻烦,他十分清楚聋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就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把自己在娄家门口看到的一幕讲出去,否则肯定会让人怀疑聋老太太的真实身份。对于出卖聋老太太和日后获得的巨额财富两者之间,易中海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后者,他十分清楚即使自己出卖了聋老太太,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表扬,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而且还会彻底得罪聋老太太,以聋老太太的关系,会不会出事还不一定,到时候自己可就要面临聋老太太的报复了,而且出卖聋老太太,自己在这个四合院里也就没有了立足之地,没有人会愿意与一个出卖邻居的家伙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可是自己选择为聋老太太保守秘密,日后就能够得到巨额的财富,也彻底与聋老太太绑在了一起,以后自己真要有事,聋老太太也不会袖手旁观。
见到易中海答应之后,聋老太太摆了摆手说道:“中海,这个时候你应该继续回厂里上班,绝对不能显现出任何异常,放心吧,保卫处都在忙着收拾那些盗窃犯,哪有闲心关注这点小事?对了告诉秀芹一声,就说我老太太有点累,先睡一会儿了。”
易中海仔细想想也觉得聋老太太说的有道理,于是起身说:“那好老太太,我回厂里上班了。”说完走出了聋老太太的房门,刚走到中院,就碰到买烟回来的一大妈,易中海接过香烟笑着说:“秀芹,老太太说了她有点累了,想睡会儿觉,你也回家休息休息吧,我还得赶紧回厂里上班。”
刚才看到易中海脸色苍白、急匆匆地来到聋老太太家,一大妈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只不过自己就是一个家庭妇女,根本也帮不上什么忙,在买烟的路上一大妈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紧张地要命。现在看到易中海脸上的笑容,顿时放下了心,她温顺地答应一声,转身向自己家走去。
当易中海离开后,聋老太太快步走到门口,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老态龙钟的模样,她扫视了一眼外面,直接关上了房门,然后迈步回到八仙桌旁坐了下来,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在易中海面前那种智珠在握的平静模样,双眉紧皱、脸色阴沉,右手紧紧握着那个自己喝茶的青瓷杯,手上青筋暴起,显示着此时她内心里的激荡。
刚才聋老太太恨不得一拐杖砸在易中海的脑袋上,如果不是这个混蛋昨晚鼓动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去找娄振华帮忙?
说实话,四合院里的这些人死不死与她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全死光了,又能怎么样?最多也不过是再搬进来一批人罢了。可是自己偏偏听了易中海的鬼话,想着顺手帮他一把,就去找了娄振华。
可是聋老太太万万没有想到,几年没见娄振华竟然胆大包天到了这种地步,他胆敢内外勾结盗卖特种钢材,真是要钱不要命了,或许娄振华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他可能是打算多捞点钱,然后卷铺盖走人。
其实娄振华那两个儿子所谓的失踪、绑票,聋老太太听说后就嗤之以鼻,这完全就是在瞒天过海、狡兔三窟而已。不过对于娄振华当时的举措,聋老太太还是比较赞成,如果自己不是年事已高、又故土难离的话,她也早就走了。
今天听易中海说娄振华和杨为民被红星轧钢厂保卫处那位林处长抓起来了,聋老太太顿时紧张起来,她不担心自己因为托娄振华帮忙的事被牵连,这件事说破大天也就是自己心善,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老邻居们家庭破碎,主动找人帮忙而已。至于有人问起与娄振华的关系,完全可以推到当初娄氏轧钢厂租赁自己的房子当职工宿舍时,自己与娄振华打过交道。如今自己一个孤寡老人,想着请娄振华看在当初的一点香火情上,帮帮忙罢了。
聋老太太最担心的就是娄振华向官方供出自己的底细,虽然娄振华并不一定清楚自己的真正底细,可是以娄半城的人际圈子,多多少少也能知道一点,否则当初他也不会主动登门求自己出手帮忙,一时间聋老太太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