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儿子的话,吓得贾张氏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而秦淮如对住新房子的渴望也渐渐地消逝。
贾东旭也觉察到了老婆眼里的失落神色,他硬着头皮安慰道:“你们也别着急,等我找易中海商量商量,或许他能有办法。”
此时中院易中海家里,易中海轻轻抿了一口白酒,夹起一粒油炸花生米慢条斯理咀嚼着,坐在对面的一大妈一边吃饭一边好奇地问:“中海,今儿个刘海忠和阎埠贵过来招呼你一起去找那个年轻人,你怎么不去?”
易中海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刘海忠就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每天做梦都想着当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那个阎埠贵的眼里只有那仨瓜俩枣,占起便宜没够。这两货在咱这四合院里当了两年管事大爷当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也不想想一个街道办事处任命的管事大爷,竟然想着在人家公安干部跟前摆官架子、痴心妄想占点便宜,也不知道这两货是不是猪油蒙了心。”
易中海又喝了一口酒继续说:“虽然那个西跨院与咱们这个四合院连在一起,可是街道办事处可没有通知说那个西跨院划归九十五号四合院统一管理。你还记得西跨院刚动工时,我和刘海忠、阎埠贵一起过去打听消息的事吧?回来后我没好意思给你说,我们仨被街道办事处的人直接给怼回来了,人家说我们是闲得没事干。”
一大妈吃惊地问:“怎么说你们也是街道办事处任命的管事大爷,他怎么能这样说话?”
易中海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连你也把这个管事大爷真当回事了,人家街道办事处一个普通办事员都是行政二十三、四级的干部身份,每个月拿着三四十块钱的工资。我们这些管事大爷只不过就是街道办事处和派出所临时指定的联络员,除了逢年过节街道办事处给发的一点福利,没有一分钱的工资,而且人家只要找个理由就能随时撤换掉。”
易中海喝了一口酒接着说:“现在那个年轻人已经住进了西跨院,可街道办事处却还没有给咱们九十五号四合院通知,我分析不外乎两种情况,一是西跨院单独办理了门牌号,二是西跨院现在已经是私人房产了。我今天早上去上班路过胡同口时,还特意观察过,大门口并没有新门牌号,估计十有八九就是第二种情况,那就是西跨院现在已经成了私人的房产了。”
一大妈有些不解地说道:“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当初老太太可是把整个四合院的房契和地契都上捐献军管会了,西跨院虽然年久失修,可是现在也应该”属于街道办事处呀。”
易中海连忙压低声音说道:“以后关于老太太的事千万不要再提了,再说了自古以来官字两张口,怎么办还不都是人家当官的说得算,这些就不是咱一普通老百姓该操心的事了。”
一大妈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易中海长长叹了口气:“要不人人都想当官,只要当上了官,那就有了权;有了权,那就有了利益,权利,这就是权利。”
一大妈看着坐在对面一脸不甘之色的丈夫,低声说:“中海,要不你也想办法弄个官当?大不了咱就多花点钱送送礼,只要你能当上官,不光以后这四合院里再也没有人敢小瞧,而且也不用担心以后老了没有人给养老了。”
易中海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些事你不懂就别瞎出主意了,现在不是解放前,解放前只要肯花钱就能弄个官当,如今可是新社会,没有买官卖官这一套了。就拿我们红星轧钢厂来说,实权部门的领导大都是部队转业的军人,你想想人家千辛万苦解放全国、得了天下,那些九死一生、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还不得给个干部当?像我们这种技术工人很少有当官的可能,最多也就是当个小组长,而且还得是技术出类拔萃的技术骨干。像我这样的六级技术工人,现在我们厂里少说也有一二百个,可每个车间只有三四个小组长,除非我的钳工等级能到七级才有希望,如果能够晋升到八级,到那个时候别说车间主任了,就连厂长见了也得叫一声老师傅。”
一大妈突然小声呜咽着道:“都怪我没有给你们老易家生下一儿半女,否则你也就不用整天为了以后的养老操心了。”易中海连忙伸手擦去老婆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着说:“怎么又说这种话,当初咱们一路从东北逃难来四九城,路上我感染风寒如果不是你用爬犁拉着我走了一天一夜,跪着苦苦哀求人家老中医救了我一命,恐怕现在我坟头的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你为了救我伤了身子,是我易中海欠你的,以后千万别再说这些伤感情的话了。我想过了,我们现在趁着还年轻,京城里名医不少,咱请名医给你好好调理一下身子,能怀上最好,实在怀不上那咱们就抱养一个小男孩,反正以我现在的工资收入又不是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