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真正的仪式
修女们不知道的是，城南这边的贫民窟早已成为了【母亲】手下的邪教徒渗透的重灾区。
这里的地图上覆盖的红点数量密集的可怕！
许多魔物使和教会的人早已来到了这边，不停清剿着伪装成贫民的邪教徒。
但就像是其他地方出现了意外一样，城南贫民窟的清剿工作也发生了意外。
一些邪教徒似乎已经注意到了别的城区的动乱，当有魔物使按地图杀上门的时候，邪教徒已经做好了警戒，成功偷袭了这些送上门魔物使。
修女们听到的爆炸，就是一处被意外引爆了的蒸汽管道发生的。
这下是真的有蒸汽管道爆炸“事故”了。
魔物使和教会的人手加起来也没有邪教徒那么多，但魔物使这边的个人实力更强大一些，不然也没有资格过来狩猎邪教徒。
在付出了一些代价以后，邪教徒一方终究还是被魔物使消灭了许多，不过因为贫民窟地形复杂，有那么几个邪教徒成功逃进了城南更深处。
“退去！”
“母亲，弟弟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您会接他回【下沉沼泽】吗？”
由【母亲】直接孕育的新的孩子？那不就是……
“是啊，母亲，请让我们贡献一点力量吧！”
虽然都是他家，但明天一早他要怎么回去克莱因场啊？
他可不想坐韦恩家的马车去上班，太招摇了。
直接在这个世界孕育出一个邪神，那么这个世界……
其他地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叶赫飞到了城南这边，那些负隅顽抗的魔物使被他手里的雷鸣千钧挨个点名。
“请您理智一点，母亲大人，您的女儿还未成年！”
“谢谢！谢谢母亲！”
……
菲儿莫名的觉得，这家伙跟以前隔壁邻居家养的那条傻狗差不多，完全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蠢死了，却偏偏有一点可爱。
不过布鲁斯也没有菲儿想象的那么不堪，他毕竟是赛达威尔大学的高材生，通过观察菲儿的脚步判断菲儿的身体健康，他还是能做到的。
“菲儿，你身体不舒服吗？头疼？难道是昨晚回来的时候冻着了？”
他们不惧死亡，就怕【母亲】不能称心如意。
“感谢你送我们家少爷回来。”
“醒了就快起来吧，早餐快凉了哦！”
“好了，孩子们，这不是你们的错，我原谅你们了。”
身心俱疲的布鲁斯已经有些思维混沌，最后的注意力也用来回应菲儿了，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机会。
菲儿立刻放下了手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放松了下来。
既然布鲁斯这么说，菲儿也没有再继续坚持，嘱咐了马车夫两句以后，她留在原地，望着马车消失在街口，这才转身上楼回家。
【母亲】微微叹了一口气，对跪在地上的六个邪教徒说道：
见妻子不愿意在说这个话题了，菲儿的父亲也及时打住，不再多说什么。
嗯，收回前言，韦恩家族一如既往的大方，不愧是赛达威尔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母亲】归来的仪式很快就结束了，连这六人也完全感觉不到【母亲】身上有什么邪神气息。
灯火通明的庄园那边已经有巡逻的护卫靠了过来，看见来者是布鲁斯以后，这些护卫立刻惊喜的叫道：
“布鲁斯少爷？您回来了怎么不呼唤我们？”
他的眼神是温柔的，激动的，抑制不住的喜悦在他的眼睛里流转，还有一种与菲儿对视时，只有菲儿能够察觉到的特殊情绪。
这对奇特的组合终究还是逃不过一起行动的宿命，就要看菲儿什么时候才能察觉到，她自己也对和布鲁斯一起行动有些乐在其中了。
菲儿立刻注意到，这个小警探表现的比自己还要紧张，他绷直了背脊，浑身僵硬，就像是第一次结婚一般，在强撑着不暴露自己的手足无措。
“我吃饱了！”
有一个“理智”的邪教徒想起了这些可恶的敌人。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的心态容易多变，只是没想到妻子早上与布鲁斯打了个照面以后，忽然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刚才他精神不好，不小心把目的地从自己在城里的租房，说成了城外的韦恩庄园。
一辆马车停在了菲儿住的居民楼下面，菲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回头看向马车里的布鲁斯。
这也是叶赫非常惊讶于，阿兰黛尔她们敢把月之辉教会遗址当做据点的原因，【亵渎教会】放在邪教徒圈子里也算是个另类了。
一些漆黑的剑光冲天飞起，伴随着好几个邪教徒的气息突然消失，吸引了叶赫的注意力。
一定会有邪教徒逃脱，也一定还有邪教徒没有被阿兰黛尔她们发现。
这对活宝父母……菲儿无奈的捂了捂脸，从她母亲的身边挤进了家里：
“不管你们了，我去洗澡睡觉了。”
他得出的结论是菲儿没有问题，这个聪明的小姑娘一如既往的精力充沛，脚步轻快，于是布鲁斯不再犹豫什么，快步跟上了菲儿。
夫妻俩立刻停口，和自己女儿对视了一下。
“你不用我陪你回去吗？”
这间孤儿院可不仅仅只是她们的住所，就像她们一开始对叶赫说的一样，这家孤儿院同时也是【自然母神】的教会，即便【自然母神】已经陨落，其残留的威能，也不是邪教徒可以贸然靠近的。
菲儿的母亲朝房间里骂了一声，菲儿父亲的笑声更响亮了。
妻子的低声警告，让菲儿的父亲眨了眨眼，仅此而已，就好像他的妻子只是说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在克莱因场那边，自己的姓氏“韦恩”，至今为止也只有詹姆斯知道。
手下的邪教徒几乎死伤殆尽，就算【母亲】归来，他们还能为【母亲】做些什么呢？
“怎么了，菲儿？”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以至于每个人身上释放的邪神气息都有着往地面下沉的感觉。
像【白皮】，【恶臭】，【食孵】等邪神的神名，也是由【母亲】起的，祂们的神名同样代表着祂们的神能的表象。
菲儿的母亲微笑着看着菲儿回房去了，她关好房门，也回到了卧室里，躺在了菲儿父亲身边。
今晚就先到这吧。
“咳，布鲁斯·韦恩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菲儿·霍尔莫斯小姐为妻？”
菲儿一时半会说不上来那种特殊情绪是什么，只觉得自己忽然就不害羞了，就像是有什么麻烦和问题都被她交给布鲁斯去操心了一般。
“不必了，虽然枪声停了，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乱子，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两个邪教徒立刻为【母亲】穿上了一套舒适的衣服，其他人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在一个单人沙发前站成一排，一声不吭。
不过【母亲】的脸上丝毫没有担忧，她朝提问的邪教徒那边投去了一个勉励的目光，然后说道：
“别担心，我已经带来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哈哈哈哈！”
趁布鲁斯还没有来……今天自己行动吧……先去克莱因场……
感性终究影响到了理智，就像菲儿现在还意识不到，自己是为了让布鲁斯不担心自己，才忽然放松恢复了状态。
伴随着【母亲】的说明，六个邪教徒一起看向了地图，随后他们惊愕的发现，被【母亲】泼洒到地图上的液滴，在整个赛达威尔的地图上，构成了一个类似女性子宫的图案！
这是菲儿意识到了也控制不住的事实，幸好她足够理智，还能想到是因为自己最近与布鲁斯一起行动太多次了，再这么下去，她的理智也会受到影响。
地图上的那些红点应该已经被扫荡一空，叶赫知道，这不代表整个赛达威尔彻底没有了邪教徒。
说完，【母亲】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胸口，她的手指刺入了白皙的肌肤中，但没有一滴鲜血流下，显然这具被【母亲】作为降临体的躯体已经完全被【母亲】的神能所同化。
她不得不理智的承认，那看似被她抛在脑后的梦境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以至于她想什么东西，事事都会联系到布鲁斯。
针对邪教徒的绞杀计划并没有影响到太多平民的生活，事实上，至少三分之二的城区里的邪教徒都被无声无息的剿灭了。
但她只是个即将成年的少女而已，一旦感性冒出了苗头，这不讲道理的思绪自然而然的会在她的脑海里生根发芽，然后就是疯狂而又野蛮的生长。
房门被人从另一边推开，面带【母亲】从隔壁走了过来。
“菲儿！”
菲儿忽然锤了餐桌一下，把一对正在眉目传情的夫妻吓得一激灵。
或许梦见婚礼对普通的少女来说并不稀奇，但菲儿不一般，在紧张复杂的心情刺激下，她开始疯狂的收集入眼所见的一切信息。
所以【母亲】口中的【憎雾】，应该就是被邪神化诞生出来的怨憎之雾！
确实，他们其实从一开始就非常好奇，【母亲】所代表的【下沉沼泽】一系列的邪神，明明只有六位，为什么【母亲】会布置出一个七芒星的仪式阵？
这些疑惑，今天【母亲】终于愿意为他们解疑了？
他们忽然意识到，温柔的【母亲】不惜揭示这重要的仪式的真相，是为了要让他们放松一些，这份温暖的母爱让每个邪教徒的心里暖洋洋的，越发的敬爱【母亲】。
好吧，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真的很愚蠢，以至于菲儿现在实在说不出“我愿意”这三个字，哪怕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
但有些离谱的是，他们各自麾下的邪教徒，被剿灭的实在是太多了！
根据他们在邪神传教时留下的气息联系，整个赛达威尔剩下的邪教徒，除了他们六人以外，似乎……就不剩下多少了。
对了，我已经为你们的弟弟起好了名字，就叫做【憎雾】！怎么样？”
得到的结果是喜人的，昨晚在叶赫结束了雷鸣以后，整个赛达威尔似乎真的恢复了正常，再没有命案发生。
“我们一定会招待好他们的！”
布鲁斯挣扎着从马车上下来，吹了吹夜风，终于恢复了一些精神。
就算是菲儿也忍不住立刻涨红了脸，少女的羞怯，激动，全都表现在了她的脸上，让她的心跳忽然加速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
“啊？”
马车夫见布鲁斯迟疑着不进去，还好奇的问了布鲁斯一声。
“布鲁斯？”
留在餐桌上的夫妻对视了一眼，忽然相视一笑。
她可是“母亲”，能有这么乖的孩子们，她怎么会生气，怎么会失望呢？
“对了，【母亲】，那些正神教会，还有叶赫，他们一定会阻止弟弟的诞生，您……”
当菲儿察觉到自己在做梦的时候，她也看清楚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是什么人，正是西装革履的布鲁斯。
这个子宫不是自北向南正放的，而是向左旋转了九十度，自东向西侧放着的。
隔壁的房间响起了被蛊惑者的仪式宣言，说明【母亲】很快就要回到他们面前，但他们六人之中，没有一个人能露的出庆幸或者放松。
更快就有邪教徒注意到，这个子宫图案的卵巢位置，一个位于东侧城区北方，恰好是华尔德斯街中段，另一个位于东侧城区南方，恰好是昨晚被剿灭邪教徒最多的贫民窟。
“对不起！母亲！昨晚……没有雾……”
“赛达威尔大学……（抽泣）……被腾空了，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去补充那里的祭品了……”
……
菲儿的父亲从报纸后面抬起眼睛，有些无辜的望着自己的妻子。
六个邪教徒的脸上同时露出了一些笑容，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下，微笑着向【母亲】应和道：
“唰！”
“嘿嘿。”
总不能是【母亲】把自己降格，算进去充数吧？就算伟大的【母亲】愿意降格，因为她身为六位邪神事实上的母亲，这个仪式阵的效果也不可能达成。
听到父亲一如既往的夸奖声以后，菲儿这才无奈的撇了撇嘴，开始洗漱。
然后，她看见了自己身上穿着的，居然是一套华丽的白色婚纱，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居然梦到了自己和布鲁斯结婚时的场景！
“嘭！”
马车夫惊讶的看着布鲁斯回家而去，他还以为布鲁斯是精神不好说错了地址，跟韦恩家族没有什么关系，没想到布鲁斯居然是韦恩家族的“少爷”。
菲儿下意识的朝那边望去，一眨眼，这些真实的可怕的婚礼场景忽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站在床头的她的母亲。
来到孤儿院附近的邪教徒，都被修女们还有孤儿院的光辉吓跑了，追击邪教徒而来的魔物使们，只是往修女们那边看了一两眼就不再理会，继续追杀邪教徒。
邪教徒们可以看到，水晶里的那枚车票呈现出一种被分解了一部分的状态，直视这枚车票，他们就隐约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留在门口的护卫给马车夫塞了一张五金镑面值的钞票，然后才微笑着关上了庄园门。
这些邪教徒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们也可以被“逼上绝路”的。
这使得他在其他警探的圈子里融入的极好，相处的非常舒适。
菲儿第一时间没看出布鲁斯穿的不是什么普通的西装，她低头注意到自己挽着布鲁斯胳膊的手臂上，戴着一双修长的白色丝质手套。
“很好，菲儿·霍尔莫斯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布鲁斯·韦恩先生？”
梦醒了？
这里还是菲儿的房间，窗外已经阳光明媚，确实是菲儿的母亲会进来她房间喊她起床的时候。
孩子们的惊愕让【母亲】分外愉快，但她是“母亲”，她不会欺骗自己的孩子，所以她说的竟然是事实！
这个几乎覆盖整个赛达威尔的七芒星仪式阵，只是【母亲】随便想的一个仪式，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性意义。
布鲁斯关心的望着捂着脸菲儿，连连发声询问，并肉眼可见的开始着急了起来。
菲儿的母亲声音压的更低了，哪怕是察觉到了一丝异常，把耳朵贴在了盥洗室门上的菲儿，也听不到母亲的声音。
邪教徒们哭的更大声了，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释放完了内心的委屈与惭愧，在【母亲】的挥手示意下站了起来。
刚走出居民楼，菲儿就忍不住捂了捂脑袋。
而“母亲”，总是愿意原谅自己的“孩子”犯的错误。
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布鲁斯已经恢复了活力，乐呵呵的向着菲儿走了过来。
六个邪教徒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叶赫……呜呜呜……叶赫把其他人都杀了！只剩我们了！”
从自己的胸膛里，【母亲】掏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一张她曾经使用过的，回返【下沉沼泽】的虚空列车车票，正被封印在这枚水晶里。
这种令人羞愧的无力感，让房间里的气氛更加低迷了。
玛利亚把手里的长剑插入地面，朝黑暗中大喝了一声。
【母亲】愉悦的笑了起来，邪教徒们也跟着一起微笑。
确实，如果这些人一起出手，说不定他们连同怨憎之雾的储存体都会被当场消灭，【母亲】的计划又会被他们破坏。
“哈哈哈，菲儿是天才！”
……
“他……你是说布鲁斯？他太累了，回家休息去了。等等，母亲你在窗边偷看我？”
邪教徒们没有人敢不同意母亲的计划，纷纷乖巧的点头，赞同了“弟弟的名字”。
“菲儿才十六岁！太早了！”
“不，我没事。”
一群意图毁灭世界的邪教徒之间，居然开始诞生了一种和谐友爱大家庭的氛围。
有趣的是，这些生命力强大到可以扛着追杀，拖到现在还没死的邪教徒，即便被黑色剑光刮中的是手脚这些非致命处，也会瞬间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