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除非动物非要表演
心满意足的克莉丝汀从内室出来，把安娜换了进去。
在她掀开阻隔内室门上的厚帷幔时，叶赫立刻感受到了特莉茜的凝视，这个占卜师没什么真正的本事，心倒是挺野的，她盯着叶赫的目光格外火热。
进去的安娜比克莉丝汀矜持多了，她问特莉茜的问题也很简单：
“占卜师小姐，请问你可以帮我占卜一下，外边的那个男士，他大概有多少个女人吗？”
特莉茜和叶赫的表情都有些僵硬，没想到安娜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看不出来她其实占有欲那么强。
叶赫这边有取代了安娜的位置的克莉丝汀甜甜蜜蜜的抱着他的胳膊，一言不发的用火热的目光望着叶赫，恨不得十个月后她就能给叶赫把双胞胎生下来一般。
除了回以充满爱意的温暖微笑以外，叶赫也没有揭穿克莉丝汀的小心思，更不敢告诉克莉丝汀，他这个状态是无法诞生子嗣。
内室的氛围因为特莉茜的哑口无言而凝滞了起来，安娜正襟危坐在特莉茜面前，表现的云淡风轻，但特莉茜却不敢轻视这位高贵的少女的妒忌。
她可懂了，别看叶赫一口气带着三个少女，少女们相处的还挺和谐，说不定这就是安娜的承受极限了，再多一人都会闹掰也说不定。
这是特莉茜感觉最棘手的情况了，说的少了可能会被安娜质疑她的能力，说的多了可能会让安娜生气，导致叶赫对她不满……
不过干这行这么久了，特莉茜也不是吃素的，她很快就活动了起来，一边装模作样的摆出水晶球，用手指在水晶球边挥舞“占卜”，一边在安娜注意不到的情况下，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安娜的小动作。
她注意到安娜也在盯着水晶球看，但这个少女的手指稳稳的放在膝盖上，没有揪紧衣服，也没有攥紧拳头。
很好，看起来还不到最糟糕的情况。
“四……”
调整好嗓音，组织好语言，特莉茜很快就缓缓开口。
“四个吗？”
安娜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还好”的意味，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略微放松了下来。
但她立刻就听到特莉茜继续说道：
“……五……六……七……八……”
她是在数？数叶赫会有多少个女人？
瞪大眼睛的安娜呼吸都重了起来，气呼呼的，似乎开始生气了！
“……九……八……七……六……”
见她这个模样，知道了自己该见好就收的特莉茜开始往回数，直到数字停留在了“二”以后，她才伪装出一副疲惫的表情，对听到数字变小以后情绪渐渐稳定的安娜笑道：
“这位小姐，外边的先生在他的一生中，会遇到无数热烈的追求者，但根据我的占卜，最后停留在他生命中的女性，应该只有两人。”
这个占卜结果让安娜眼中露出了一丝满意，这就是特莉茜的工作成效，是非对错先不说，只要顾客觉得满意就好了。
接下来，只要安娜开始向自己确认，她会不会是那两人之一，自己就可以开始向安娜推销一些增加“魅力”，留住“男人的心”的小道具了。
可让特莉茜没想到的是，安娜没有顺着她的心意继续提问，而是对自己点点头道了谢，就起身离开了内室。
这是自信吗？还是别的什么？
特莉茜被安娜弄得有些搞不懂了。
“到你了，尤利娅。”
走出内室的安娜把尤利娅换了进去，然后便乖巧的在叶赫身边就坐。
知晓一切的叶赫故意装出了一副好奇的样子，他伸手牵住安娜的手，朝自己这边拉了拉，对安娜问道：“你占卜了什么？”
“不告诉伱。”
安娜对叶赫抬起了下巴，用一种故作高傲的姿态去吸引叶赫的好奇心，就像是一只骄傲自信的天鹅一般。
这使得叶赫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捏了捏她的手心，嘴里还故意嘀咕了一句：“女人真奇怪。”
“嗯？”
我哪里奇怪了，明明是你太花心了！
安娜用眼神传达了自己的不满给叶赫，手上微微用力想把自己的手从叶赫手里抽出来，不让他牵着了。
“但又可爱的令人不想放手。”
叶赫连忙补充了一句，握紧了安娜的手，似乎就这么不再追问少女们的占卜结果了。
被他的小情话命中的安娜乖巧了起来，还调皮的用手指挠了挠叶赫的手心。
向来喜欢顺杆子上的叶赫，立刻就得寸进尺的把手放在了安娜的大腿上，隔着长裙感受着丝袜的质感。
安娜脸红的看了另一旁的克莉丝汀一眼，见克莉丝汀没有注意到她们，她揪了揪叶赫的手背，就不再拒绝这个亲热的小动作了。
叶赫满足的把注意力移开，放在了内室那边，尤利娅找特莉茜占卜的问题很有意思，她问特莉茜的是：
“占卜师小姐，我想占卜一下，我能留在我的爱人身边多久！”
这个问题让叶赫感觉很有意思，尤利娅这是莫名的感觉到了某种危机感？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的小女仆之位开始不自信起来了？
不过特莉茜显然听到这种问题非常多次了，她稍微打量了尤利娅几眼，很快就从尤利娅偏朴素的装扮和妆容，结合之前看见的尤利娅与叶赫之间的互动，判断出这个少女大概率和叶赫不是正式情侣，更像是有亲密关系的主仆。
这倒是好办，一番“占卜”之后，特莉茜对尤利娅说道：“占卜的结果是：维持现状到永远是毫无疑问的，但想要更近一步，可能将会越来越远离对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尤利娅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尤利娅面带微笑的从内室出来，叶赫立刻站起身对少女们笑道：“都满意了吧？我没什么要占卜的，走吧，驯兽师那边的马戏节目快到时间了。”
见少女们立刻起身准备与叶赫一起离开，跟着尤利娅出来的特莉茜对叶赫投去了一丝隐晦的不舍目光。
她对叶赫可是充满了“兴趣”，就算现在时间不合适，明天，后天，白天她有的是时间呢。
叶赫掏出了几张金镑递给了特莉茜，对特莉茜笑着点了点头，就带着少女们离开了她的帐篷。
“还挺大方的……咦？这……”
几百金镑立刻冲淡了特莉茜的不舍，尤其是夹杂在金镑中的一个写了第一大酒店房间号的小纸条，更是让特莉茜忍不住微微脸红，心猿意马了起来。
这是……要自己单独提供占卜“服务”的意思吗？
回想起克莉丝汀羞涩的念出的“一晚”，特莉茜呼吸都有些粗重了起来。
“你好？”
下一组客人进来了，特莉茜连忙收起了钞票和纸条，对客人们露出了欢迎的笑容。
只是这位占卜师小姐额外有些湿润的目光，让这一对小情侣感觉有些奇怪而已。
成本不谈，这个占卜师懂得的“人情世故”，至少说明她是叶赫搜刮情报的优质对象。
“你们摸过巴拉克先生吗？”
“摸过摸过！巴拉克先生真的好帅气啊！”
“我没有……小的时候姐姐不让……”
少女们根本不用叶赫缓和气氛，一走出特莉茜的帐篷，她们就像是从来没来过这里一般，把各自的占卜结果压进了心底最深处，立刻恢复了正常，聊起了接下来要去的马戏帐篷的话题。
叶赫心里哑然，就不揭穿这些各怀心思的少女们了。
忽然，他注意到了一股注视的目光，在凯撒的帮助下，他不用回头就能发现，一个小丑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正一直看着他。
在这个小丑的身旁，女小丑莉莉正好从珍妮的帐篷里走出来，她那张涂着厚厚小丑妆的脸上，还挂着一副见了鬼的震撼表情，眼睛还瞪得大大的。
凯撒告诉叶赫，之前莉莉带了这个小丑同伴过来，一起来到了珍妮的帐篷门口。
莉莉独自进去了帐篷里，她的小丑同伴停在外边，就像是认识叶赫一样，很快就锁定了叶赫。
“怎么了？珍妮出事了吗？”
保持着注视叶赫的背影的姿势，小丑嘴巴不动，用腹语对莉莉问道。
“额……不，她很好！不过她需要休息一下而已。”
即便莉莉没有什么经验，她也被珍妮的状态吓了一跳，她这是给叶赫先生进行了多么激烈的“占卜”啊？
幸好看起来胜者是叶赫先生……等等……叶赫先生……这么厉害？
莉莉的回复有点奇怪，让小丑回头看了她一眼，小丑妆成功遮住了莉莉羞红的脸色，莉莉也让自己的眼神恢复了正常，让小丑没看出什么东西。
回头再望了一眼已经走远的叶赫，小丑忍不住对莉莉提醒道：“我感觉……你说的那个“叶赫先生”，不像是什么好人，你最好小心一点。”
“嗯？”莉莉疑惑的偏了偏脑袋，一副没听懂小丑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模样。
小丑只好摇了摇头，他抛下了莉莉，转身就走。
这个小团员，还不知道她遇上了“毁灭的象征”，但根据其他团员们的调查，好像叶赫对女性还是挺“优待”的，希望她自己没事吧。
被抛下的莉莉奇怪的看了这个小丑的背影一眼，回头看了看珍妮的帐篷，她想了想，给珍妮挂出了“暂不接待”的示意牌。
然后她注意到了一个脸色紧张害怕的孩子在独自行走，她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和家长走失了的孩子，于是她掏出了气球和糖果，朝这个孩子走去。
不一会，莉莉便牵着这个重新露出笑容的孩子，朝马戏团外侧走去。
叶赫的嘴角微微勾起，看来莉莉“没问题”，但这个小丑就很有问题了。
从这个小丑对莉莉的“提醒”，叶赫可以判断出，在玛希姆斯马戏团这里，还是有一部分人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并且已经获得了部分自己的信息。
不过凯撒跟着他来到了后边没有开业的大马戏帐篷那边，就被无形的阻隔拦下，只能看着他进入到了帐篷里。
情报至此中断，但叶赫不急，对方知道他的情报，并且知道他已经来了马戏团这里，这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对方也有意接触自己，那么之后自己自然会遇到这个马戏团的话事人。
如果对方无意接触自己，叶赫也不强求，毕竟双方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以及仇怨，只是对对方的强大相互好奇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盲目的与对方结仇。
那叶赫剩下的也就只是安心享受马戏团的表演而已，正好，表演马戏的驯兽师的帐篷到了。
玛希姆斯马戏团里的游客，几乎都在往这个地方聚集着，即便马戏团内部的道路够大，够宽，即便驯兽师的帐篷开设了足足五个入口，来到了这边的汹涌人群，依然在这些入口前拥挤了起来。
克莉丝汀抱紧了叶赫的胳膊，才没有被汹涌的人群挤走，安娜和尤利娅也被叶赫揽进了怀里。
他的手臂就像是一道钢铁护栏一般，给依偎在他怀里缓缓前进的少女们提供了一份充实的安全感，让她们望着叶赫的目光越发的温柔起来。
毕竟周围的人群几乎都是凡人而已，叶赫现在可是有着接近他们八倍的体质，只是稍微释放一些力量，便可以在人海里成为一块缓缓移动的礁石。
周围的人群里也夹杂了一些魔物使或寄魔者，这些人也和叶赫一样，凭自身更强大的体质稳定前行，最先进去帐篷的人基本都是他们。
叶赫在这些人里看到了几个眼熟的身影，像是赌徒格林和特殊神眷者莫妮卡，还有那个长相凶恶，给人的印象根本不像是会对马戏感兴趣的维斯，居然也在人群中。
奇特的是，叶赫注意到了，维斯对帐篷门那边投去了兴奋的目光，好像他对马戏表演很有兴趣，格林和莫妮卡反而是一脸苦笑，就像他们两个是不得不来的样子一般。
再仔细观察一下他们的位置，叶赫惊讶的发现，他们三人和他们周围的一些魔物使的站位，居然隐约构成了一个圆形。
这些超凡者用自己强大的身体，在人海里给圆形中间的一组一家三口，形成了一个可以稳步前进的环境。
这一家三口的装束看上去很普通，容貌没有过分显眼，气质也是谈不上有的那种，和周围的其他一家三口没什么区别。
他们没有一人身上有魔物之力或神力，叶赫用凯撒探查过去，凯撒从他们身上也没有找到贵族的家徽。
但他们越是表现的普通，越是让叶赫觉得不简单。
能让这么多位超凡者共同庇护的人，还不是贵族，他们的身份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回头问问那三个家伙吧。
叶赫不急，现在是所有人享受表演的时间。
“呀！”
一个没注意脚下的凹坑被绊了一下的孩子，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在这么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摔倒可是很要命的。
卡美洛！
一道银色的微光扶了一下这个孩子，他疑惑的向前踉跄了两步，就被吓了一跳的家长重新牵起了手。
悲剧没有发生，但叶赫并没有感觉到愉悦，而是好奇的朝一个方向看去。
扶起这个孩子的银色微光，不是卡美洛，卡美洛慢了一秒钟没赶上。
凯撒让叶赫看到了那抹银色的微光贴地移动，很快就消失在了一个男人的皮鞋下边。
这是一个顶着一双黑眼圈，看上去好像很久没睡过觉了的年轻男人，他在人群里跟随人海缓步前进着，时不时还打起一个夸张的哈欠。
叶赫用月辉视野在他的身上看到一片银光闪闪的光芒，和魔物之力的黑暗还有神力的洁白都不同，非常特别。
一个不错的家伙？叶赫把他的容貌记下了。
人海的另一个位置，又有一个孩子被人群一挤，被迫的松开了牵着母亲衣襟的手臂。
这个愣了一下的小女孩，眼前瞬间被陌生的人群背影充满，再也看不到母亲的背影，吓得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卡美洛！
叶赫再次把卡美洛派了过去，因为不需要几秒钟，这个小女孩就会与她的母亲彻底失散。
可惜，叶赫居然又慢了一步。
一只小手按在了小女孩的背上，这是另一个笑嘻嘻的小女孩手。
“来来来！走走走！”
她对小女孩笑着吐了吐舌头，推动着小女孩在人海里迅速前行，周围的大人们仿佛接触不到她们一般，没过两秒，她就把这个走失的小女孩，推到了小女孩的母亲身上。
“噢！宝贝，怎么了？”
被女儿撞了一下大腿的这个母亲吓了一跳。
小女孩连忙抓紧了母亲伸过来的手，回头一看，刚才推她过来的那个“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叶赫惊讶的看着凯撒传回来的情报，在送走失的小女孩回到母亲身边以后，这个“小女孩”忽然在眨眼之间，变成了一个头戴高礼帽的英俊绅士。
他的身上空无一物，叶赫什么光芒也看不到，并且凯撒过去探测他的躯体时，也出现“扑了个空”的感觉，就好像他并不是实际存在在这个世界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