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留意到,原本夏桉比别人晚动手很多,可是现下的进度却是赶上来了。
长公主看着夏桉娴熟地开始调膏,笑笑:“这姑娘有点意思。看着不似有多想比试,每一步却又做得让人挑不出毛病。而且这手法看似有些急,却是有条不紊的。”
淑贵妃看着夏桉调膏的动作,越发觉得眼熟了。
很像一个故人。
就连周身的气韵都像。
一旁,夏媛此时也不过才刚刚调好膏。
见夏桉有样学样地挑着膏,心中不禁又想笑。
她能效仿的,也就到这里了。
夏媛开始第二次注汤。
然后,快速用力击拂,茶面逐渐泛起珠玑似的泡沫。
看着赏心悦目、越来越多的泡沫,夏媛嘴角含笑,还不忘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隐隐察觉夏桉也开始了第二次注汤。
这丫头每一步有多糊弄事儿,这会儿就已经追上了她的进度。
也好,反正最考验功夫的时候来了。
夏媛犹记得几年前她刚刚学习点茶时,费了好半天劲,才击出泡沫。
且那泡沫还极为不均匀,也不雅观。
夏桉今日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冷眼又瞥了瞥夏桉。
接着,她目光滞了滞。
怎么她的茶汤竟也击出了茶沫。
她这,难道是瞎猫撞死耗,误打误撞击对了?
夏媛微微蹙了蹙眉,正疑惑的功夫,夏桉茶盏里的泡沫竟开始成倍增加,比她茶盏里泡沫还要厚。
在她诧异的目光中,夏桉已经端起了茶壶,开始第三次注汤。
夏媛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没事的,第二汤本来就好击一些,考验技艺的其实是后面几次注汤。
她赶忙收回注意力,集中精神击打自己的茶汤。
却没有想到,后面的危机感,几乎令她喘不过气。
夏桉一次比一次,动作比她快,一次一次地加快速度添汤。
夏媛还在腹诽:添得快又有什么用?击打到最后的泡沫要能够挂住茶筅才算成功。
她的茶沫,可是次次都挂得十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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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面色平静地进行着手上的动作。
三汤,击拂轻匀。
四汤,手法徐徐,青云渐升。
淑贵妃在上首口中默念:“五汤,仍可捎纵,茶色现,轻盈击拂。
六汤,以观立作,乳点勃然。
七汤,乳雾汹涌,溢盏而起。”
夏媛急促地进行到第五汤时,夏媛已经七汤毕。
淑贵妃转头:“差人问一下,那姑娘是哪个府上的。”
管事点点头,再次朝下面走去。
夏媛眸子心快要提到了嗓子眼。
这死丫头是赶着投胎吗?
击拂得这样快?
她一边快速捣弄着茶筅,一边打眼瞧了一眼夏桉的茶盏。
只一眼,她目色凝住,脸色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