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怕是忘了,若真的颁发秦王令,那能派兵来援的也只余十州而已,路途上遥远暂且不提,就这其中还要排除正与羌无坐战的益州,交州胡宗贤所率水师,其余的,除了杨州同样是水师外,雍州、兖州、荆州、徐州、豫州、青州皆无善战兵力。”
待得户部尚书话落,吏部尚书不得不出言戳破对方那美好的幻想。唉,没办法,凉、幽、益,此三州兵力最盛,一为御王驻军所在,一为镇国公,此时虽没说是明着反,但谁都知道,那已是御王同盟。
至于益州,与羌无作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巴蜀之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不然,知州吴劉又何至于如土皇帝般在当地盘踞数十载不出,而朝廷却无丝毫办法可言?
以前受着御王辖制,那吴劉倒还算乖觉,可如今嘛
呵呵,要不你曜阳帝下道旨试试,试试对方敢不敢将那圣旨做了引火棍?
堂堂天朝离了御王竟然无兵可调,简直是笑话。
曜阳帝:
众百官:说是这般,可你有必要如此实话实说吗?
吏部尚书若是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一准得呵呵了,这都要打到家门口了还听不得实话,就问这腐朽的朝廷该如何破局了?
“那依冯尚书之言,如今这局面又该如何破?”
曜阳帝语气倒还算平静的道,不是不怒,也不是他如今有了多好的修养,而是,如今便是他怒到了极致也于事无补的局面就摆在眼前。
其实说白了,就是无力了!
心焦力也无!
“请陛下恕臣直言,别说调兵不易,便是真调得,可又有哪个能又敢对上御王的?故,臣主张迁都,过黔江,入扬州,便是御王兵至,想要渡江也绝非易事!”
此言一出,整座大殿何止是沸腾可言,上首的曜阳帝更是目眦欲裂。
一字一句的道:“冯道明,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臣惶恐,可陛下,御王南下冀州打的则是为父报仇,告慰二十万英魂之名,此番,恕臣直言,黔江以北已无人能挡也无人敢挡了,陛下,战则无兵,号令无将,唯一的办法就是退居江南以黔江为障这一条路可走了!臣,恳请陛下三思!”
作为二皇子外家,也是如今几位皇子中仅存的唯二外戚,他冯府与皇室同样是拴在一条绳上的存在。
若是二皇子能最终登顶,半壁江山呐,他当然也舍不得,可比之不舍更重要的是要有命在。
所以,他不得不也必须让陛下以及所有还心存幻想的朝臣认清楚现实。
孰不知,待他这话一出口,刚才还沸腾着议论不止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静默的同时也不禁佩服冯尚书的勇气,御王为何挥兵冀州,这是朝廷上下所有人心知肚明又不得挥之于口的禁忌。
盖因,那罪魁祸首是上头的那位能操控着他们生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