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任远山挣扎着爬起来站好,腰杆挺得笔直,直视着乾武帝的眼睛,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这天下是你李家的天下,但却是我等臣子打下来的……”
他话说一半,被乾武帝愤怒的打断。
“可朕也未曾亏待尔等,就说你吧,已经位极人臣,富贵权势都不缺,难道你还不满足?”
“满足?”
任远山嗤笑一声道:“战战兢兢的坐在这个位置,谨小慎微的活着,这也叫未曾亏待我等?”
“朕什么时候让你们谨小慎微的活着了?只要你们守规矩,想怎么活着就怎么活着,朕会干涉尔等吗?”
任远山满脸嘲讽的道:“那么,请陛下回答我一个问题,当年在军中声望极高,立下不世之功的秦镇天,为何会突然暴毙?”
乾武帝缓缓站起身,朝台下走去,眼中有怒火在燃烧。
“你怀疑是朕做的?”
“难道不是吗?”
任远山丝毫不惧,瞥了曹景云一眼嗤笑道:“你让这个曹老狗在我等开国重臣府上安排细作,你觉得你的宫里就没有我等臣子的细作?”
此言一出,乾武帝身上的杀机犹如实质般蔓延开来,承天殿的温度都在下降。
任远山蹬蹬蹬后退了三步,却没有丝毫恐惧之色,似乎是豁出去了,满脸嘲讽的继续陈述。
“你派人干掉了秦镇天,因为他在军中威望太高了,而且他当年的实力不比你差,你怕威胁到你的地位。”
“你甚至一直都在防着他的儿子秦羽,不想让他进入军中,是也不是?”
“当年跟你一起起事的军中将领,大多也被你削去权柄,比如说乔飞虎,不也赋闲在家?”
“后来你实力大进踏入先天,没了后顾之忧,这才收敛了一些,陛下你敢摸着良心说不是吗?”
“也就我们这些文官好一些,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压,但老臣为了保住全家老小性命和家中富贵,甚至不敢让他们在朝为官,你说活的憋屈不憋屈?”
此时,乾武帝已经走到任远山对面,站在距离他半步之遥的地方,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
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了愤怒,也没了杀机,只剩下冷漠,那种视所有生命为蝼蚁的冷漠。
“朕的六皇子李守,是不是你杀的?”
“呵呵。”
任远山冷笑一声道:“看吧,到了现在,你甚至都没有问过我为什么杀你女婿秦羽,这就是帝王吗?你这样的人值得我效忠吗?”
“给朕一个答案!”
“不是。”
任远山神经质的笑着说道:“你的老六还真不是我杀的,估计是那个旧臣看不下去了,想要看到你们李氏皇族血流成河,就干掉了他嫁祸给你其他皇子。”
乾武帝皱了皱眉说道:“那你杀秦羽又是为什么?”
“很简单,把水彻底搅浑,扰乱你们的办案思路。”
说到这里,任远山顿了一下自嘲道:“我谋划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机会,觉得绝对不会暴露,却没有想到被秦老鬼的那个小子给查出来了,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乾武帝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朕不想再听你说这些废话,刚刚你说的那些并不足以让你谋害朕的儿子,因为这改变不了什么,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任远山露出神经质的笑容,盯着乾武帝眼睛说道:“陛下,您不是最擅长帝王心术吗?猜猜看啊。”
闻言乾武帝脸色一沉。
然后闪电般拍出一掌。
砰!
任远山炸成漫天血雾,向四周蔓延过去,几个呼吸后,整个承天殿的地面都被染成了红色。
乾武帝身上却没有丝毫血迹,转身面无表情的朝龙椅走去,留下一个个脚印,龙靴底子的颜色变成了刺目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