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奇特的“迎新篝火会”后，白明和程立雪两人坐在高处的山丘上。

跳过上仙魔怔到何种程度的话题，白明又问题程立雪对林朝雨，苏湄的二人的看法。

江婉兮、江婉如，程凌霜刚来还不太了解，但相处几年的林朝雨和苏湄肯定是知道许多。

“好孩子，朝雨，苏湄两人都是好孩子。”程立雪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从一开始我也是带着有色眼睛看她们的。但相处下来发现并不是如此。”

“朝雨，我来的时候，她就陪伴在师父身边了，乖巧、温柔、细心，吩咐什么都任劳任怨，甚至都到了不懂得拒绝的程度。

在我来之前，一直都是她在照顾师父，小小年纪就已经非常懂事。

我来之后分走了她的工作后，依旧主动帮忙分担。

她的父母走火入魔被师父所杀，我曾经试探过她，当时她只是沉默，眼里有着悲伤，但却无怨恨和怒火。”

说完林朝雨，她又说起苏湄。

“苏湄，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仿佛会读心术，轻易能看穿别人的心思。

能够将一件有违常理的事情，说的顺理成章、令人信服。

情商高，说话又好听，十分擅长与人打交道，喜欢结交朋友、谈笑。

在太虚山上，她和我，朝雨的关系很好，在江湖上也能结交到一些朋友。

相比朝雨，她的心思就要深沉的多。她看出我在试探她，没有戳破，反而坦言。

自己的母亲被赤鸢杀死，不愿奉仇人为尊长，但师父又对她有救命之恩、授业之实，所以选择拜赤鸢为师，侍奉左右。”

“至于说她是忍辱败入仇人门下复仇，我觉得可能性很低。

从日常的生活中，我观察到，她做事冷静到几近无情，对已成定局的事物毫无兴趣。

令狐家一位与她交好的千金，每逢春节，苏湄一定要捎上些好吃的去探望对方，两人关系应是不错。

可那位千金入魔之后，苏湄毫不留情一剑斩杀，死后好生安葬，无半点悲伤之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与这个人不熟。

或许，对她而言，母亲只是母亲，朋友只是朋友，而师父也只是师父。”

说到这里，程立雪顿了顿，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奇怪，便解释了一遍。

“打个比方，她只是把人，看作一件件的物品，父母，朋友，师父为珍贵藏品，其余为普通物品。

珍贵的藏品碎了也就碎了，她并不在乎，但是她会根据这件物品的价值，也就是世俗礼法，去追究碰坏这件藏品的人。”

“于她而言，可能大概就是，藏品青花瓷（母亲）被一个黄金罐子（赤鸢）给砸了，但是发现黄金罐子的价值（救命之恩，授业之实）比青花瓷也不差，甚至更好。

于是选择收下，至于青花瓷，没都没了，还能怎么办？黄金罐子不是把差价给补回来了吗？

嗯，我也不知道这个比喻正不正确。总之，苏湄对于自己母亲的死，忘没忘不知道，反正是已经不在乎了。所以我说，她忍辱负重，复仇的概率不大。”

白明：“师姐，你打这么个比方，我听着感觉她很无情啊，你还说她是个好孩子？”

程立雪：“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知道人都是复杂的，必须全方面看待。

就像是主教，他干了很多不是人的事，但也保护了世界，对受害者而言，他是该死的，可对绝大多数人而言，他又是可敬的。

苏湄，在相处的时候，可会特别照顾别人的心情，你也感受到了吧。和她相处的时候，很惬意，很舒服吧？”

白明点头，不置可否，虽然知道苏湄那丫头是刻意为之，但确实舒服。她舔的确实好啊，至少是舔的白明心里一阵舒爽。

不管目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但至少态度和举止拿出来了。

就像是三国的张松，知道刘备想要自己手上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