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王平总是感觉会莫名放松，结束一天的工作，惬意坐在车内，看着窗外安静祥和的小县城，路上时不时有骑着电动车下夜班的打工人匆匆而过，还有带着音响播放dj的外卖小哥。

这时在路过一个广场，路边一名拾荒的老人引起车内王平的注意，拾荒的人很正常，但还带着一名年纪在五六岁的孩子在半夜街头就显得引人注目。

王平让赵大树把车开过去，停在老人身边。

看不清具体多大，像七十，又像八十岁，老人佝偻着身体，手腕上系着绳子连接那名此时坐在地上低头玩耍的孩子身上。

“大爷，喝水吗？”王平降下车窗喊了一句。

老人回头一脸的沧桑与穷苦面相，满脸的褶皱，笑道：“谢谢啊。”老人不客气从王平手里接过水并道谢，这县城里，他也能时常遇到给他水与食物的人，来者不拒。

“抽烟吗？”王平给老人递过去一根烟。

“谢谢老板。”老人张口就来的感谢，很熟练，接过烟，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作势要给王平先点上，被王平拒绝，他相反给老人主动点火。

“小伙子，我身上味大，别靠近，熏着你。”老人退后伸直手摆手笑道，还举着打火机。

“嘿，哪有味，来，大爷，别客气。”王平不介意笑道迈出一步抬起打火机，老人抬手挡风，点完火，还拍拍王平的手，还了点烟礼。

“你家孩子呢，这么晚怎么还带孙子出来？”王平蹲下来询问道。

“大儿子坐牢了，小儿子去年死球了，这娃是小儿子的，你说我不养谁养。”老人说着坐在地上，顺手拉了拉那低头不说话趴在地上玩耍的孩子。

“这娃有自闭症，跑了很多医院都治不好，这病就伴随一生，难治。”

王平也看出来这小孩和正常同龄小孩不一样，从他出现这孩子都没抬头看他一眼，就自顾趴在地上旁若无人的玩耍。

“家里不农忙时候，我就带着娃来县城捡破烂也能卖一些钱，你说我也不能走远，走了，娃没人带，要不然我就去工地了，一天能有一百二十块钱呢。”老人说到这里叹息，不知是叹息那工地的一百二十块钱，还是叹息自己人到暮年遭遇此等命运。

经过闲聊，王平得知老人姓卢，是大孝镇人，今年六十三岁，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老很多，孩子父亲在工地干活出了意外死了，孩子母亲自然也就改嫁，不过也会隔半年左右回来看看。

“来，小家伙，叫叔叔。”王平喊了喊小孩，那孩子只是抬头闪烁大眼睛默不作声，无论王平怎么逗，孩子都没反应。

对于这个老人的遭遇，王平内心没有同情，他见过太多的疾苦，同情是没有意义的

起身打开路虎后备箱， 王平拿着包装袋，抓了三把现金塞进去，又拿了一条九五香烟放进去，提到老人面前：“大爷，这个你拿着，给孩子买身衣服，在买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