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转眼间这些小孩都三十岁了。”
“哎,这是谁家小孩?”刘辉看向王平疑惑问道,他其实看王平很久了,但看模子就是看不出是谁家孩子。
陈兴旺给刘辉递上一根烟,盯着王平摇头笑了笑:“他啊,我就算不说他爸名字,你都能猜到是谁家孩子。”
“在我们村,谁家是可以被随便呵斥欺负的。”
“坑子?”刘辉脱口而出。
陈兴旺点燃烟后,放下打火机哈哈大笑:“你看,一下就猜到,那除了王坑家孩子还能是谁,哈哈。”
“哟,王坑儿子也长这么大了。”
王平听见陈兴旺说在村里谁都可以欺负他们家时,下意识捏住拳头,他知道自己父亲无能,在村里都可以被那些叔叔辈当面开玩笑调侃,还没脾气那种,但这一刻被人当面说自己家可以随意欺负,王平无法在保持平静。
一边的李赛也是脸色不悦。
王平抽出烟给身边李赛递去一根,便将烟盒子故意大力扔在桌子上,发出“啪”的声音,没有给周围其他长辈上烟。
王平点燃后吐出一口,盯着陈兴旺语气不悦道:“叔,我尊敬你,叫你一声兴旺叔,今天是我来参加你亲侄子婚礼,你这样来贬低我家庭,好吗?”
陈兴旺皱眉看着晚辈当着长辈的面抽烟,竟然还不给长辈上烟,这就是非常不礼貌行为。
再加上王平那一副严肃面孔,陈兴旺又喝了点酒,瞬间觉得不爽,他在村里地位很高,说一不二谁敢不给面子?
陈兴旺当即脸色直接阴沉道:“小王平,我说你几句不行?别说你,就算你爹王坑在这,我打他脸,他都得给我赔笑!”
“你是个什么小杂毛,和我甩脸色?啊!”
陈兴旺最后一声是呵斥的语气,引来酒宴上一阵目光看来。
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了,王平自然也不能在忍了,反正自己在别人心中本就是一滩烂泥,既然是烂泥,那老子就是天大地大我最大!谁也不怕!
王平叼着烟缓缓起身,眼神冰冷盯着发怒的陈兴旺,手紧紧捏着桌角,本来是想学乌鸦掀桌子的,但理智战胜了冲动,在人家婚礼上掀桌子,这就是挑衅打脸了,闹不好要打架。
砸人大婚,在农村可是非常忌讳的,后果很严重,
父母在村里势单力薄,这若是得罪了陈家,以后父母估计要处处被针对了。
李赛这时也站起身,与王平并肩而立,两个年轻后生什么时候怂过,如同小时候就一起干架的一幕突然重现。
本着不卑不亢讲道理的王平,声音尽量不动怒道:“你也别对我吼,记住,我不是怕你,陈兴旺你和我爹那一辈的事我不管,我爹他怎么怂,那是他的事,但老子不怂!”
“你他妈和谁老子?我他妈弄死你!”陈兴旺本来就是暴脾气,被一个村里后辈这样说,当然忍不了,抄起酒瓶子就要向王平打来。
“哎,兴旺,干啥呢!今天是小帅大婚的日子!”刘辉也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突然,一把抱住发怒的陈兴旺,手死死的按住酒瓶,生怕他砸过来。
刘辉非常理智,尝试将陈兴旺拉走。
王平手里也捏了个酒瓶子,只要陈兴旺今天敢打过来,今天他就彻底不顾了,一个字干!
李赛哥们义气上来,一把抄起一个板凳指着陈兴旺:“老逼崽子,你他妈敢动王平一下试试,我他妈提腿摔死你!”
都是年轻人,都是低学历,哪有那么高尚的品质与绝对理智,在无法预测的冲突下,心性几乎一点就炸,就算想保持冷静都很难。
李赛与王平的感情,那就是和平年代中出生入死的铁哥们,也只有他们是最真的兄弟情义。
陈兴旺虽然是村里的长辈,但刚才所贬低王平家的话,他=李赛可是听在耳中,这不是赤裸裸打自己兄弟的脸吗?
这老崽子还真以为他们是开裆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