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辉只想捶死这个废柴!
“听说你想要谈谈?目的是为了解决矛盾。”
沈辉:“?”
谈什么?
有必要多此一举吗?
反正他已经记住那个男人了,随时准备以牙还牙,只有这样才能消心头之恨!
“咳咳!”杨开昌重重咳嗽两声,站在沈婠和权捍霆后面,不断朝病床上的人使眼色。
沈辉点头:“是、要谈谈。”
这个老东西,找的什么破理由,先动手打人的又不是他,他又没错,还主动和谈?
开什么国际玩笑?!
要谈也是那个男人跪着求上门来找他谈。
这么一搞,显得他多丢份儿?
少爷不要面子的啊?靠!
“你想怎么谈?”沈婠站在距离病床三步远的地方,表情冷淡,音调泛凉,拉出的这段距离,顿时产生一种生疏感。
伤人得很!
“呃……要谈也行,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沈婠皱眉。
沈辉却已经开始提问:“他跟你什么关系?”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权捍霆……
“男女朋友。”问题不难,沈婠也没什么可支吾的。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亲耳听她说出来,沈辉心里还是忍不住冒酸。
呵!
奸夫淫妇!
一个出黑脚,一个下死手,还真够配的!
“行啊,”沈辉扯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下颌微扬,“你先让他给我道个歉,哦,对了,还要老老实实鞠上一躬,这样才能看出诚意不是?”
沈婠脸上闪过怪异,像看什么稀奇玩意儿一样盯着他:“你,要让他道歉?还鞠躬?”
“没错!”
“我怕你承受不起。”女人脸上笑意尽收。
“你什么意思?还谈不谈了?!”沈辉喝道。
自以为很有气场,殊不知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小丑!
权捍霆:“那就不谈了。”
说完,揽着沈婠转身离开。
沈辉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就这么……走了?
杨开昌也是一脸大写的懵。
他连哄带骗,还几度赔笑脸,好不容易把人弄来,结果打了个照面,还不到五分钟就走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沈辉反应过来,先是恼羞成怒,接着突然爆发——
“姓杨的,你是不是蠢?!我特么让你带个女人来,你把女人的男人也给我带过来,是嫌我日子过得太舒坦,千方百计给我找麻烦是不是?”
万一这男的再发疯,冲上来又给他胖揍一顿,他可没有第二条鼻梁能让对方打!
杨开昌也很委屈:“你说的,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能把沈婠弄来……”
“所以呢?”
“她愿意来,不过条件是要让她男朋友一起。”
沈辉:“……”
这个蠢蛋!
杨开昌:“……”
这里不对,那里不对,他还不想伺候了!
“算了,”半晌,沈辉吐出一口浊气,“等过两天,我一定……”把她搞到手!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沈婠和权捍霆就乘坐最早的航班回了宁城。
沈辉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把医院的病床捶烂。
这种目的未达、焦躁万分的情绪只持续了一天,因为第三天杨开昌就把那个男人的调查资料交到他手上。
“你脸色看上去好像不大好?”沈辉朝杨开昌看了两眼。
倒不是关心,而是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有点吓人——脸色泛青,嘴唇干裂,嘴角的位置还长了两个燎泡。
杨开昌老眼一片萎靡,指了指那份文件:“你……看了过就知道了。”
说完,像个幽魂,脚下虚浮,飘飘荡荡地离开。
“什么玩意儿?”沈辉皱眉,掂了掂手里的东西,撕开,抽出里面的A4纸。
五分钟后——
“完了……”讷讷出声,瞳孔失焦。
手上一松,纸张落地。
……
却说沈婠突然决定飞回宁城,倒不是为了躲沈辉,他还不够格;而是沈春江毫无预兆地放出风声,要在两天之后的生日宴上向所有人介绍他的第四个女儿!
这一幕何其相似?
当初,他把沈婠介绍给宁城上流社交圈子的时候,也是趁着这样的宴会,用同样的方式昭告天下。
只是三女儿才找回来一年多,怎么又出现了第四个女儿?!
“不会是认的什么干亲吧?”这是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
沈春江听到之后,很快出面辟谣——
“亲的,有血缘关系那种。”
飞机越靠近宁城,沈婠心里的预感就越强烈——
只怕是那个人要来了!
上辈子同样的情形,也是“四女儿”,却比现在推迟了两年。
也就说,那个人本该两年之后才会来到沈家,为什么这辈子会提前?
疑问一直持续到宴会当天。
如今的沈春江和她早已势同水火,反目成仇,见了面都不会打招呼。
沈婠也不在意,看着宴会上宾客来往,觥筹交错的场景,她心里只惦记那个人!
终于要见面了吗?
上辈子她的器官用着可还舒服?
沈婠垂眸,敛下其中翻涌的情绪,静静等待,像一头潜伏的野兽。
可惜,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
因为,那个人并没有出现。
沈春江接到个电话,也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他表情微变,紧蹙的眉头泄露一丝关切:“……好,我知道了,你让她好好休息。”
结束通话,他径直走到台上,取过话筒——
“非常感谢大家今天能来参加我个人的生日宴会,原本还想向大家介绍我最小的女儿,但她身体不好,所以今天没办法跟大家见面,还请见谅。”
大家来这一趟,祝寿是假,八卦是真。
都想看看这沈四小姐究竟长什么样儿,比她三个姐姐如何?
没想到说不来就不来,众人目露失望,兴致全无。
“行了,都散了吧。”
“没劲。”
“你说这到底是真是假啊?沈春江该不会逗大家玩儿吧?”
“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要说他也真够风流的,四个女儿三个妈,瞧瞧人家这齐人之福享得,我们只有眼巴巴羡慕的份儿!”
“……”
那人不出现,这场宴会对沈婠来说变得毫无意义。
没有给沈春江留任何面子,她当即离场。
同样烦躁的,不止她一个。
月色高悬,宴会厅外的花园内,静立着一道窈窕的身影。
贺泠今天是代表贺家出席宴会,不得不来,却又实在不喜这样的场合,索性趁没人注意溜出来透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