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振堂在缅州军民的威望都很高,此时杀掉他,缅州必然会大乱一段时间,不说其他人,光是缅州军的那些人闹起来,处理也很麻烦。
现在处于关键时刻,平南王府必须稳定,不杀任振堂不是他仁善,而是有重要的事要做。
九公主的房内。
林宇又打开了公主的夜宵。取出食盒,如法炮制一番,显出了传递的消息。
“一切顺利,对方已入局。”
林宇看完后,又将食盒内的字迹擦除干净,又用特殊药水写上了几个字:计划继续。
任振堂的中毒,当然不是黄济做的,是林宇联络西厂的暗探下的毒。
现在,两人眼看已经失去了信任,那么下一步,就是再推一下,让二人彻底的反目分裂。
等到任振堂和黄济分道扬镳,自己才有趁机搞事情的可能。
当夜,任振堂自然睡不着,对他这种重情义的人而言,被自己尊敬信任了十几年的人突然背刺,那是何等刺痛人心。
此时的任振堂,感到一片茫茫然,好累好累。
他已经将体内的毒排了出去,但内心的痛楚还在不断折磨他,远比毒素更狠。
任振堂翻来覆去的想,眼中布满了血丝。
哪怕从前自己面临敌人的重重包围,孤身地浴血厮杀,他都没有一点害怕,旁若无人。
可现在,他真感到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就是想不出该怎么样好。
黄济真想杀自己,一声令下,自己自尽就是了。
但他又明白,他还不能死。
身为缅州军统帅,自己不明不白的死了,缅州军会出大乱子的。闹腾开来,自己的部下们会遭罪,如果是黄启鸣在处理,甚至可能引起兵变,那时候将会是血流成河。
只有自己还活着,才不至于形势大乱。
问题是,义父却不想让他活着。
所以,任振堂现在无比的纠结,活也不是,死却不能,他本是一个豪迈洒脱的好汉子,此刻却被逼得要发疯。
正在此时,房顶上传来微微的响动声。
任振堂是大宗师的高手,一点的动静都瞒不过他的感识。
义父又派人来杀我了?
生出这个念头,任振堂一时间火气上涌。
士可杀不可辱!黄济想杀自己,一句话就行了。为什么非要这么地折腾自己。
本是情同父子的关系,现在却非要杀之而后快!
任振堂实在不愿意自己死后,缅州军鸣不平,引起了兵变,到时候整个缅州将腥风血雨,生灵涂炭,他不能坐视不管,当下决心反击。
“义父,你到底想怎么样?使出来就是,我任振堂领教!”
说着,任振堂纵身而起,几下子跃出了窗子,跳上房顶。
黄济虽然布置了不少耳目监视任振堂,但都不是什么武功高手。
所以任振堂有心不想引起大骚动,自然不会让外面的护卫们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