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怎么还不跪安?”
挽月一出声,贵妃差点把一口银牙咬碎。
跪安跪安!
等她坐上皇后之位,她一定要让这贱人给她跪安一千次,一万次!
可如今,这贱人背后的势力还没土崩瓦解,连陛下都不能废了这贱人,她也只能……
贵妃正欲让人停下轿辇,锦瑟却不满地出了声,“皇后娘娘,你连个面都不露,只让这么一个卑贱的下人传话要让我母妃跪安,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见皇后不下轿不请安,贵妃娘娘,紫霞公主这般教养,又该如何?”挽月说。
贵妃睨了凤辇一眼,不急不忙地说:“这孩子被他父皇宠坏了,陛下宠爱出来的性子,妹妹也不好说什么,皇后姐姐,你说是吧?”
锦瑟更是冷哼,“质疑本公主的教养,你这是对父皇的大不敬!来人,掌嘴!”
只是她虽然下了命令,却没一个人敢上去掌挽月的嘴。
但皇后坚持,她便道:“好,等大小姐喝下这碗药,属下就去查看。”
借着这道力量,皇后又坐回了床上。
挽月立即去检查皇后身上有没有溅到药,其他宫人则依次上前,有序地将地上碎裂的药碗收拾干净了。
挽月只好噤声。
贵妃眼疾手快,一把将锦瑟拽回了轿辇上,轻声哄了她几句,又故意放大声音,“皇后娘娘,我还要陪锦瑟去看她的生辰礼准备得怎么样了,就不奉陪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不用皇后发怒,等这事传开,朝中与皇后与镇国公府交好的文臣武将纷纷上奏,贵妃绝对会第一时间将他们踢出去,让陛下赐死他们。
挽月刚装好信封,听到后面,又露出古怪神色,“大小姐,殿下回宫,理当先去见过陛下……”
见没人敢动,锦瑟气得拿手中的珠串砸了一个小太监,“废物,要你们何用!”
“大……”
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凤辇,她叹了口气,通过秘法给乘影传了信,“哥哥有难,你去救他。”
挽月心底叹了口气,心道这药引可不好寻,面上却宽慰道:“既然大小姐不想喝,那这两日便不喝药了,大小姐好好歇息,属下这就去查看情况。”
皇后怔怔然看着眼前,心底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手却已经下意识地摸了上去。
皇后无法,只得点头。
“看吧,老天也不让我喝药。”皇后说。
“今日不同,让他先来见我。”皇后说。
一滴泪水从眼中滑落,皇后脸上又有了一些冰凉的触感,像是在为她拭泪。
还没进殿,熟悉的咳嗽声又传了出来,挽月焦急地吩咐宫人去请太医,又将染了红梅的手帕藏了起来。
皇后示意她别出声,又让她看屏风处。
仪仗刚开动,皇后却突然抓住了帷帐,转身看向一侧的宫墙。
那是什么东西?
莫非她出现幻觉了?
“嘘,小点儿声。”皇后说。
“大小姐?”挽月以为自己听错了,皇后和贵妃同在那里,谁敢往宫墙上去?
挽月神色微动,立即让其他宫人都退了出去,又将几个跟她一起从将军府出来的心腹安排在了皇后寝殿周围,她自己则进了寝殿。
“是。”
挽月刚端起药碗,还没送到皇后嘴边,她手突然一抖,药碗直接落到了地上。
她从小就跟着父亲在战场上厮杀,最是不怕疼痛。
过了片刻,没看到人影,皇后手中的力气才突然卸去,无力地靠在了凤辇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