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皇上怎忘了,慧贤最后那一年,已是服了虎狼药去……是药三分毒,更何况她用了加倍的剂量去,再加上郑良那样的狗胆包天,皇上为何就将慧贤的薨逝,记在妾身头上了呢?”
听皇后说这样的话,皇帝当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皇帝甚至都笑了:“皇后,你不愧是正宫皇后,你的辩才当真可与朕匹敌。”
皇帝摇了摇头:“朕今日肯与你说这些话,早已不是向你求证。朕只是告诉给你,朕都知道什么罢了。”
“皇后……你还记得慧贤薨逝那晚,朕一个人先到了储秀宫去,站在慧贤的寝殿里么?那会子她的寝殿已经旧了,因为多年的居住,也因为多年的烟熏水煮,那殿内的彩画都有些褪色。可是,唯有那丹砂因比例极重,故此留存的反倒最多,颜色还保持得最为鲜艳!”
“那个晚上,朕站在那伊人已去的、陈旧了的寝殿里,却要面对一殿的鲜红!那红,宛如一滴滴不肯干涸消逝的血,提醒着朕她走得冤枉,走得不甘心!”
“便是在那一刻,朕便已经在心下定好了她的谥号!那个‘贤’字,朕偏就先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