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罗世红这才心满意足的白了祁天龙一眼,“回去给我写份检讨,明天上午交上来!一个个的,翅膀还没硬就敢支棱起来了……”
崔凤兰有些诧异的看着丈夫,似乎觉得他这个人……
自从当上领导后,对下属越来越严厉,说话也越来越刻薄……
“媳妇你不懂,为上位者,当小心提防主疑、臣妒、已娇、下陷……”
回到自己住的四合院里,罗世红烧了壶热水,兑了点凉的,端到媳妇面前,殷勤帮她洗脚,嘴里碎碎念叨着,“用咱爹的话说,我这两年升得太快了,难免有小人嫉妒,所以时刻都得提防别人给咱们下绊子,你在农村你不知道,城里人坏着呢……”
“啊……”崔凤兰安心享受着来自老公的“优待”,只要两人在一起,罗世红必定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不但包揽了全部家务,还每天晚上都给她洗脚按摩,堪称模范老公!
就是吧……
在下属面前越来越能抖威风了!
“‘主疑’我知道,就是防备功高震主呗?”
“还是我媳妇聪明!”罗世红拿起毛巾帮她擦干脚上的水珠,凑到她腮边亲了一口,臊得崔凤兰俏脸一红。
“我和孙厂长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他是我的学长,所以平日里对我多加关照,但除了他厂子里还有大大小小十几個领导,什么副厂长、总经理、书记……谁还没几个铁杆手下?现在看着孙厂长提拔我,早就眼气得不行,正挖空心思寻我的把柄呢!”
“要是真抓到咱们的把柄,会咋样?”
“轻者一撸到底,去车间当工人抡大锤,重者……”
“重者会咋样,你倒是快说啊!”崔凤兰急得不行。
“重者那就直接进监狱,判刑,还有枪毙的!”
崔凤兰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小小的建设厂,内部倾轧竟然如此激烈,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我觉得建平有句话说的很对,想要打败坏人,就得比恶人更恶,比奸人更奸,这样才能保全自己,你别以为我对祁天龙太苛刻,他要是捅出了篓子,被人抓到把柄,到时候足够我喝一壶的!”
“看来官当得太大也不好……”
崔凤兰转了个身坐在床上,伸手按了按床垫,睡惯了炕,隔三差五睡这个东西让她很不适应。
“都怪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让你跟着我提心吊胆的……”他有些愧疚的把媳妇搂在怀里,“几点了,要不做点作业咋样?”
“讨厌!”崔凤兰双颊绯红,捣了他一拳。
孙建平得知建设厂放烟花时出了小小纰漏,“岁”字只打出一半,变成了“山”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不应该啊!”老曹挠挠头,在纳河县、农场两地放烟花的时候都没有出问题,怎么到了建设厂就只打出一半?
孙建平笑而不语。
“到底咋回事?”于宏斌焦急问道,孙建平摇摇头,扯扯手里的药捻子,于宏斌顿时恍然大悟!
“岁”字的下半部分,都是靠着一根引线连接的,再分出三根引线,点燃串联在一起的几组礼花,如果一不小心将主引线弄断,那么这几组礼花自然就打不响了!
“有人使坏?”
孙建平笑着摆摆手,“我可啥也没说哦!”
“这他妈的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老曹骂了一句,“那个祁天龙没事吧!”
“咋能没事?从宣传科给撸下来,去看大门了。”
“草,我就跟你说这城里人老咕动了,一天天的变着法祸害人……只要不是咱们炮仗的毛病就好啊,要不真卖不出去了……”
老曹碎碎念,在他看来,伱们爱折腾折腾你们的,别拿我们的礼花说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