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砚被气笑了。
“陈老说,是你让他来的。”
司瑶炸毛。
“污蔑!”
“纯污蔑!”
某女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没有一点儿心虚。
毕竟。
她虽然让陈老去随心堂,那也是因为,随心堂是他原本就要去的地方。
嗯。
不是因为她。
南扶砚逼近,微微俯身,说话间,喷洒出的气息很炙热,就喷洒在司瑶的耳边。
只是,他的声音仍旧是清冷的。
“司瑶,不要再这样闹。”
“我喝了药,对你没好处。”
司瑶一怔,抬眸看着他。
正撞见他一双眸子里情绪交织如潮,情绪翻涌,复杂难辨。
“你……”
司瑶喃喃。
“你喝了……”
南扶砚又被气到了。
“他说,这是专门给我准备的补身体的汤药,比参鸡汤都补,我都喝了一碗,他才说,这是……”
他看着司瑶,一字一顿。
“让我们同房的药。”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在司瑶的心上。
莫名的,她的心一片颤栗。
她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他的目光。
“那个……”
司瑶悄悄又看了他一眼:“那……你难受吗?我让丫鬟给你打一盆冷水,你泡进去降降火?”
南扶砚垂眸:“不用。”
司瑶着着他:“可我感觉你很难受。”
南扶砚扯唇。
是难受。
但习惯了。
“没事。”
他摇了摇头,语气还算温和。
来的时候,其实,他是很生气的。
他想着,要如何惩治司瑶。
哪怕,重重咬她一口,给她留个记性,免得她下次再犯。
她就真的不担心,他喝了药,情难自抑,做出些什么?
或者,看他被药操纵,很好玩么?
再或者,她就一点,都不在乎他的状态么?
这对他来说,已经远远超过开玩笑了。
一点都不好笑。
他想了那么多,可见到她,看到她小心翼翼又没心没肺的样子,心中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在瞬间消散了个干净。
罢了……
“司瑶……”
他轻声唤道。
司瑶看着他:“怎么了?”
南扶砚摇了摇头:“没事。”
可他看着并不像没事的样子,司瑶便又耐心地问了一句。
“到底怎么了?”
“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好了。”
南扶砚看着司瑶,轻吸了一口气,问她。
“如果我喝了药,难以自控,对你做了不好的事,你会不会怪我?”
这话一出,不仅是司瑶,连他都愣住了。
司瑶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
她垂下眸子,想了想,摇头。
“不怪你。”
这下,轮到南扶砚惊讶了。
“不……不怪我么?”
司瑶点头:“不怪你,毕竟,是我让陈老把药送去的……”
或许还有更深的原因。
只是,她脑子很乱。
想不通。
南扶砚的目光,由明亮变得暗淡。
他扯了下唇。
“司瑶,你还真是负责。”
说着,他转身就走。
走到院门前时,他脚步一停。
“对了,出事了,司月来了王府,找到了柳衣衣,让柳衣衣设宴,应该是要对付你。”
“五日后就是宴会,你准备一些,实在不行就称病不去。”
“能躲就躲吧,不知道他们整什么幺蛾子呢。”
说完,南扶砚推开门出去,又把院门给关上了。
司瑶看他走了,自顾自地坐了回去,手里仍旧捏着那块糕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避开?哪有这么简单?”
“除非我是在她手下生病的,不然,怎么都会打消她的积极性,她反而会情绪更糟。”
到那时候,别说升进度了,不掉就不错了。
说起来,她上辈子是不是欠柳衣衣很多钱,这辈子怎么能被她虐这么久?
司瑶摇头叹息。
不过,想到司月,她的眸光一冷。
柳衣衣是任务对象,受她的气就算了,可这个司月是哪根葱?
她就是个npc,这么爱给自己加戏呢?
“想来对付我啊。”
司瑶缓声说道。
“看来是上次的惩治还不够狠。”
“这次,小心,我让你有来无回。”
……
五日后,摄政王府里张灯结彩,有侍女准备了许多的新鲜花卉。
那些花卉摆放整齐,在后院里,摆出一个十分精致的园子出来。
除了这些花朵,路上还放了许多个半人高的桌子,一半被花朵掩埋,隐藏在自然里。
桌子上摆放着一壶酒水,还有几块糕点,看着十分精细。
柳衣衣邀请了京中许多世家女眷。
她原本也是一个小世家的女儿,可一旦嫁人为妾,那身家就一落千丈。
可偏偏她嫁的人,是这京城中最有权势,最有能力地位的人。
即便是妾室,可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王爷钟情于她,把正室当做耳旁风,置之不理,宠妾灭妻,人尽皆知。
所以,即便她只是一个侧室,可保不齐哪一天就被扶正了,再不济那也是正妻的待遇,旁人还是不敢怠慢的。
如今,京中多了许多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