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扶砚拉着司瑶的手,两个人一同出了院子。
“回去吧,夫人。”
他嘴角勾着一抹浅淡的笑,一双黑眸深邃,让人看不出喜怒。
只是,他牵着司瑶的手,把人从尚书府领了出去,直到上马车,也是他先上去,然后把人牵着手领上去。
就连掀帘子这种事,也是他来做。
等他走后,后院的人群爆发了。
“谁说他不宠王妃啊??”
“这个谣言到底是谁说的??”
“他明明宠爆了!”
“天呐!上次我回娘家,被我娘家兄弟媳妇儿刁难,回去后,我与我夫君说了,他竟还嫌弃我在夫家不得宠,无法为他带来助力。”
“是啊,王爷这是为了王妃,惩治了尚书府,就不怕尚书府与他为敌吗?”
“这位夫人,你这话就说笑了,摄政王何曾惧怕过什么敌人?他当初单枪匹马,以少胜多,可有怕过?”
“是啊,区区一个尚书府,在摄政王的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
“不过,你们有没有听里面的人说,我刚刚可是听到有人喊了,说是周夫人不愿意自己的亲生女儿嫁进去,所以才想了这一出,现在好了吧,平板给别人做了嫁衣,看人家嫁过去,日子多好,啧,我是羡慕。”
“别说你了,我也羡慕,看王爷那身段,那姿态,比我家老头子可好太多了。”
“是啊,都说他不宠王妃,可如果这样都不算宠,那怎样才算是宠?大老远赶过来,就为了护她,我周围的女子嫁走,可从未被这样对待过。”
院子里,司月听着外面的那些言语,对于她们的嘲笑,她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只听到了那些惋惜眼红的话。
是啊。
那样一个对妻子好的夫君。
那样一个容貌俊美的夫君。
那样一个本领高强的夫君。
那本该是她的啊!
如今真的是给别人做了嫁衣,都便宜给别人了。
司瑶那样的心性,都能得到如此宠爱,如果早些是她嫁过去了,只怕早就把那个柳小娘给斗倒了。
她到底失去了多少?
司瑶如今得到的,本该都是她的东西啊。
那一个卑贱的庶女,哪里比得过她?
单论起身份,就输了她不止一点半点。
在这个嫡嫡道道的世道里,她比起司瑶,身份尊贵了何止十倍?
可如今,一切都晚了。
司月浑浑噩噩,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她这辈子,被毁了!
被母亲,父亲,还有司瑶毁了。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她跪地受罚,颜面尽失,以后还有哪个男子敢要她?
哪怕是没出这件事之前,她就算再找男子,又哪里比得上南扶砚?
整个京城里,就只有这么一个摄政王。
就算再找世家子弟,也比不上摄政王威名赫赫。
她才是嫡出,如今却被那个庶出压一头。
她被毁了。
被彻底毁了。
“娘,我……”
她想说话,可是才刚说出口一两个字,周夫人就立刻瞪了一眼她,压低了声音。
“别说话,先把头磕完。”
说完,她又立刻磕了一个响头,嘴里喊着王妃万福。
司月笑了。
她的笑容里满是凄凉。
早知道这样,今天早上拟拜帖的时候,她就不应该去给摄政王府送。
她就不该好奇,失了宠的王妃是什么模样。
她不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