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漆黑,只有窗边才有点点月光散下。
里屋的窗虚掩着,森冷的月光照出一个穿着洁白里衣,黑发如瀑,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精致,但一双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前方的人。
柳衣衣看着那一道通往里屋的必经之路,她握紧了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火折子,只要轻轻一吹,就会瞬间燃起火光。
她缓缓把火折子递到唇边,只需轻轻一吹,她就能照亮这整间屋子。
她就能知道,那个夜夜与她欢好的人到底是谁。
会是扶砚哥哥吗?
她的手攥得很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
直到那道黑衣身影走进了里间,她看到了那道模糊的身影。
她开口了。
“扶砚哥哥。”
那道身影一顿,依旧没有说话。
柳衣衣勾了勾唇,眼中却有一些凄凉。
“每次你来,我都是睡着的,还要等你把我唤醒,仔细想来,总觉得无趣。”
“今日,我撑着没睡,在这里等你,你高兴吗?”
那人仍旧没说话。
柳衣衣垂眸看着手中的火折子:“你说你不喜欢点灯做那种事,觉得羞人。”
“可是,衣衣倒觉得,那样颇有一番趣味。”
她抬眸,笑着询问。
“扶砚哥哥,你说,我们这次点灯去欢好,怎么样?”
那道身影总算说话了,声音有些压低,像是扶砚哥哥,又有些不像。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
柳衣衣冷笑一声。
“是。”
“扶砚哥哥不喜欢。”
“可是,你又不是他。”
说完这句话,她用力一吹手中的火折子。
火折子缓缓燃起火光,豆大的光亮一闪,成了个火团。
屋里霎时明亮起来。
昏黄的火光照亮了屋里的陈设。
照亮了柳衣衣决绝悲愤的脸色。
还有——一袭黑袍,满脸平静冷淡的南扶砚。
他负手而立,一双清澈冰凉的眸子看着柳衣衣。
“衣衣,本王事事依你,无论公务处理到再晚,都会来陪你,只有这一个喜好,你竟也不允,你实在太任性了,太让人失望。”
说完,他转身离去。
柳衣衣愣住了。
直到南扶砚出了屋子,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把火折子放下,从软榻上跳下来,追了出去。
“扶砚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