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几人浩浩荡荡带着牛陪胡瑶去看村医了,就在宋四凯他们村。
“花姐姐,姨姨没有生病吧?”邱雅容跟蒋小朝亦步亦趋跟着胡瑶,很是关心,到了村医这,等村医给胡瑶简单检查了一遍,邱雅容紧跟着问。
她经常来杜夕玫这找妹妹玩,宋家村也跟着蒋小朝到处跑,有些人是认识的。
就比如现在的村医,之前她摔倒磕破了膝盖,村医很温柔帮她涂药吹气,她就记住她的名字了,每次去杜夕玫那也会跑这一趟找人玩,依旧是拿出了几分小流氓的架势。
宋笙花摇摇头,腼腆一笑:“嫂子没什么事,只是有点着凉了,吃两副药就好了,穿多点衣裳。”
说着,她就去给胡瑶配药了。
宋笙花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被蒋汉紧盯看着她给胡瑶看病,有些手足无措,给胡瑶看完,跑去配药躲过那目光,才自在许多。
“我就说你着凉了!”蒋汉神色严峻,责备看向胡瑶:“还不想看病,拖一拖又躺在那跟我说想投胎!”
“……”胡瑶猛然理亏,随即一想,没好气瞪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要不是他她怎么会着凉,她怎么知道她今天醒来疲倦昏沉是真的生病了,之前他不知节制对她做坏事的第二天,她也是没什么精神身体酸软的,这下真的病了,她哪分得清。
她幽怨看他。
蒋小朝听了她的话,一副终于找到罪魁祸首的小样子,不开心瞅着蒋汉:“对呀,都是因为爸爸!”
蒋汉送他一脚:“滚蛋!跟你叔放牛去!”
范岩诚没跟他们一起来这看病,而是帮蒋复朝拉着牛带去山上吃草了,说什么顺带看看山上有没有年份久些的梅树,他家老太太最喜欢梅花了,他找一棵好的运回去给她老人家栽。
“姐姐,岩诚叔叔在山上放牛牛。”等宋笙花给胡瑶配好药,蒋小朝记起前天的事,跟她道。
宋笙花一顿,良久呐呐地哦了一声,肉眼可见的苦恼。
胡瑶看出她的不对劲,贴心问:“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宋笙花自小跟着她奶奶学医,是有一定医术的,许多土方子比医院的都好用,当初定点在支队建了卫生点,年仅十岁的宋笙花就在卫生点帮着她奶奶打下手,她奶奶两年前去世了,她就直接接了她奶奶的班,帮乡邻们看病。
她不怎么爱跟人说话,待人却是热情善良,胡瑶跟她打过好几次交道,对她印象很好,两人也说得上话。
宋笙花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性子又腼腆,有时候别人说话大声些,都能把她给吓到,胡瑶听杜夕玫说过,宋笙花奶奶去世后,她父其他亲人对她并不好。
小姑娘性子乖巧,当村医每个月的工资净数上交给家里,她这样做,在家里却仍很不受重视,忙了一天到家还得伺候一家大小,任劳任怨的,只有每个月她交钱给家里人的时候,才能得到几个短暂的好脸色,这样都能把宋笙花给高兴坏了。
为此杜夕玫还恨铁不成钢说过她傻透了。
胡瑶对宋笙花也很怜惜,觉得她很像当初小心翼翼讨好胡桂芬,期盼能得到一些亲缘爱意的自己。
这世道大多数人都只想着生儿子,女儿不甚重要,给予的统一名称全是小丫头片子赔钱货,生下来狠心扔掉的更是数不胜数。
可即便是这样,至亲的亲人再怎么对待,天性心软的女儿,心底始终一遍又一遍地选择原谅,只需一点点的好,就满足了。
不到彻底的破裂,她们都不会真正怨怪断舍。
这天下的傻姑娘,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