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梓更加沉默了。
啥意思啊?
我怎么又被跳过了?
你们莫不是串通好的吧,故意要这样搞我?
按照这个势头下去,等一下采访李弦铁多半也是
李弦铁接过话筒后,表现十分平静:
“对于明天的比赛,我也和之前的两位看法类似,我在半决赛击败姜前辈之后,在总决赛上击败时煜夺冠。”
金泰梓:“麻痹,果然如此”
他算是看出来了,合着你们三个真就没一个人把我当回事?
我奉劝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否则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
咳咳,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想了想,金泰梓还是忍住了。
对于李弦铁的回答,主持人仿佛并不太满意,继续问道:
“那对于有可能在决赛中遭遇的时煜,你就没其它想说的话吗?”
都暗示这么明显了,还听不出来吗?
挑衅呀!赛前对峙啊!节目效果呀!
怎么人家说个“李五段”,你就一点都不狂躁,这还是平时的你吗?
面对主持人的期待,李弦铁只是低低一笑:
“我知道,你们想听到怎样的台词,想看到怎样的赛前冲突,然而我只回答——没有!统统没有!
这次比赛,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我将以崭新不,是古老的姿态,取回我应得的东西!”
时煜愣住。
不是,你突然飚这么大音量,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开整了
发出这句宣言后,李弦铁以睥睨的气魄,傲视全场。
亚运结束后,他经历了痛定思痛的复盘。
对于自己人生的总复盘。
复盘着复盘着,他惊讶地发现踏马的?我怎么突然沦为了搞笑角色?
明明是天之骄子的开局,结果就因为新龙杯没定上段的缘故,闹出了种种笑话。
如果自己当时接受段位,那么碁圣战就有自己,时煜未必能推翻井山。
这样一来,自己也能顺利参加中国围甲,自然也不会出现自己千里迢迢飞过去,结果找错对手的情况。
而既然自己都打上了围甲,肯定就兜里倍儿有钱,一天到晚烤肉开炫,自然也不会在亚运上闹出被一盘烤鸭放倒的笑话。
一步错,步步错。
而这一切的元凶,自然就是时煜!
正打算继续加上↑↓音调,喊出这个名字时,李弦铁忽然觉察不行,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这一定是时煜的阴谋诡计。
每用这个音调喊时煜一次,自己的病情就加重一分。
唯一的办法是斩断这个罪恶的循环,让冷静重新降临体内。
又想和我协商掀房顶?
没门!
这次我就坐定了,你把地皮掀掉,我都绝对不挪半步!
“好吧,那么来抽签吧,决定明天的对手”眼见李弦铁今天居然如此沉稳,主持人也只好快进。
抽签过后——
半决赛,4→2——
李弦铁vs姜昌浩。
时煜vs金泰梓。
应该说这个抽签结果,算是大家各退一步。
显然,李弦铁和姜昌浩都想在决赛撞时煜,那就只好让他们争夺入场券。
另一边,时煜显然更想打决赛,那也就只好让他进决赛。
甚至再退一步说,金泰梓作为出征亚运的韩国六兵子之一,无疑与啃掉韩国队关键一分的时煜,有着深仇大恨,给他一个报仇机会想必也正合他意。
你说呢,金老师?
金泰梓:我说你妈嗨
第五天的比赛开始。
从清晨起,寒风就在肆意凛冽,窗外一片肃杀之景,仿佛马上就会有雪花落下。
又是冬雪将至的一天,让人回忆新龙杯夺冠时的那个夜晚。
又是个好兆头。
如是想着,时煜在棋盘上拍出了胜利宣言。
对着空中的某块死棋,多补一刀。
从子效而言,这手棋无疑极低,和在角落(1,1)的位置上拍一手,没有任何区别。
但越是这种棋,越能起到击垮对手心理防线的效果。
金泰梓,卒。
“我就知道,这逼怪物已经没法挡了”他靠坐在椅子上连连叹息。
只能说,点实在太背。
无论是姜昌浩,还是李弦铁,他都有一定信心获胜,但唯独对时煜,他不知道为啥自己就这么没自信。
应该是最近韩国棋院的神经病太多了,搞得他这种没和时煜下过棋的,都差点患上恐时症状。
这下好了,不用“差点”了。
这波下完,是真患上了!
复盘阶段,时煜认真思考着本局。
这都第五轮比赛了,总算是下了一盘无飞刀,无天元的正常人对局。
强度也比前四局提升不少,难能可贵的让时煜感受了一下压力。
这份压力,刚刚好。
如果说由真绪与柳永桓所谓的“我们打出时煜的东西”了,指曝光了时煜的飞刀。
那金泰梓的“打出东西”大概指打出了时煜的手感吧。
“还是没动静么?”
时煜凝视着自己的buff,如此沉思。
这一盘赢的倒是顺其自然,没太多可值得说的,结果它反而又纹丝不动了。
怎么着,必须得是开局天元这种棋,它才肯动一下是吧?
仔细想想,时煜否决掉了这个答案。
不是天元。
虽然这两局都点了天元,但他的直感或者说他的棋感,正告诉他正解并非这里。
他已经很接近了。
一个与“自己”有关的答案
走出对局室,迎面看到李弦铁也正从隔壁的对局室里走出。
通常而言,都是赢的一方率先走出对局室。
还蛮巧,连结束时间都差不多。
两人不约而同在走廊中段停下了脚步。
尽管之前一再告诫要冷静,但真正等到这一刻来临时,李弦铁终究还是憋不住了:
“时↑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