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还真有可能!”
冷可贞这话说起来似乎还有那么一丝期待,他说罢就迎上王平的目光,“我讨厌一成不变的上京城,那座城市已经有五六百年没有变化了。”
雨莲却是下意识的反驳道:“怎么可能呢?书中记载,上京城原本是一片荒山,如今满山的梯田,纵横的城楼和房舍,皇宫观星台听说直入云霄。”
冷可贞大笑道:“楼再高,再多,人心却如朽木一般腐朽。”
这时,有童子遵照吩咐端来了炉子和烧茶的茶壶,放置在石桌的旁边,王平挥手让童子下去,他亲自夹起旁边的木炭放进炉子里引火,说道:
“神术一道便是如此,皇帝用它监察天下,百姓用它安身立命,看似无比完美,却被彼此裹挟,时间越长就会越畸形,你信不信,这样的文化和风俗再继续下去,朝廷大臣也将被裹挟,被底层百姓的思想裹挟,将国家如同游戏一样治理。”
“现在已经如此了!”
冷可贞放下一子,讽刺道:“民意已经裹挟了朝堂,如今百姓要什么,皇帝和大臣就得给什么。”
他盯着王平,“这里面中惠书院可是起了大作用的,道长不可能不知道吧?”
王平一边照顾火炉的火势,一边落下一子,问道:“你这次前来是为中惠书院的事情?”
“这事是皇帝该头疼的事情,我最近几十年都是怎么逍遥怎么过,我来的目的,拜帖里已经写得很明显,代表皇室来恭贺道长晋升第三境,哦,对了,刚到上安府,又听闻道长成了道藏殿的三席,这位置可金贵着呢。”
冷可贞拱了拱手,低着头看向棋盘,又落下一子,说道:“这次我可是备着厚礼来的,而且是道友想象不到的厚礼!”
“哦?”
“焦虎,焦指挥使,道友应该很熟悉吧?他早年也在南林路活动,化名为力言,曾经还和你师父结拜为异姓兄弟!”
王平本想落下的子停在半空,抬起头盯着冷可贞,问道:“道友是何意?”
他语气带着些许不善。
“道长莫要误会…”
冷可贞配笑道:“皇帝陛下委托我为您准备厚礼,承诺只要能给的,都可以给你,皇权加身的那几天是我这百年里最风光的几天,我上下打听,无意中翻阅到一封关于千木观的陈年旧案,于是,知晓了千木观与焦指挥使的一些旧事。”
“我面呈皇帝陛下,要求他将焦指挥使的脑袋,以及从千木观夺走的洞天镜送给你,你猜皇帝陛下是什么反应?”
冷可贞突然嗤笑一声,“皇帝陛下甚至连我带上去的条陈都没有看,就答应了我的要求,哈哈哈…哈哈哈,你说焦指挥使是不是很冤?他可能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但我好心,我特意告诉了他前因后果,他愣了不到两息,体内的灵脉便失控了。”
“不过,幸好,我的修为有了进步,在他记忆被同化之前,斩下了他的脑袋…”
他说话的时候,拍了一下腰间的储物袋,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木盒表面雕刻有精致的封印法阵符文。
“这便是焦指挥使的脑袋!”他指着桌子上木盒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