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我们回到营帐时,孟冬宁也该生完了。
“殿下要聊什么。”我倒了杯水递过去。
他没接,盯着他手背上被树枝戳破的一个伤口,看得沉默又仔细。
那是一条不大的口子,很浅的伤,刚才不论是我还是御医都没有发现。
现在那点血迹已经结痂,附着在上面只剩一条不起眼的紫黑色痕迹。
陆凝也看了一会,竟然抬起手去抠。
将结痂的口抠下来,又重新涌出新的血。
“”
然后他把伤口露在我面前,意思有点明显,让我给你包扎。
我气笑了:“什么意思?”
“破了,”他好不惭愧:“给擦擦。”
跟我是个瞎子,没看见他亲手抠掉结痂似的。
我原本不打算管,可他显然用了些力气,将豁口弄得更加大了。
使得血不断往外冒,不一会手背上就多了一个血珠。
虽然不至于会因为这个伤口血流尽而死。
但很碍眼。
我掏出随身的药囊,取了帕子擦他的手背。
力道没收着,直接狠狠一抹,陆凝也的手在我手心里微微一颤。
活该。
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却又还是忍不住放轻,上药前轻轻吹了两下伤口。
很明显感觉到头顶传来一声克制的轻笑。
是气音,没有笑出声来,我抬头瞪了陆凝也一眼:“故意的?”
“所以说你心软,”他还火上浇油:“只有处于劣势,就很容易唤起你的同情。”
我一直知道。
所以刚才我才会对孟冬宁有那么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