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也又恢复那副高深莫测懒得开口的模样,只是指尖反过来,用手背轻轻碰了碰我脸上那道伤。
“疼么?”
这道伤,萧牧野趁我不防备上过药。
后来侯雯擦掉又重新上了一次。
本来就只是轻微的刮伤,其实不疼,而且应该已经结痂。
我不自在地摇头:“还好。”
转移话题道:“我觉得侯雯有些不对。”
陆凝也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目光懒懒地罩着我。
“她一介妇人,深居简出,平日最爱的便是侍弄花草,可她的掌心却有陈年老茧。”
这是我白天不经意握过她的手时感觉到的。
跟陆凝也和萧牧野手上的剑茧都不同,他们那是生了茧之后,还不断地握剑,新旧层层叠叠,因此长成厚厚的一层。
有时候还硌人。
而侯雯的不是,她的手不似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门夫人。
即便年纪在那儿,如果没有操劳过的人,手顶多是有些皱,摸上去是软的。
而不会是掌心有一层像是长过茧,又脱落过后的粗粝。
侯雯的手恰巧是这样。
也许是我多心,但是人一旦起了疑心,本就会想许多。
会咂摸细枝末节。
陆凝也的表情不变:“侯雯本就不是出身名门,她早年出入府衙各地,后来才跟赵高成婚。”
“赵庭安,比你小上两岁?”我忍不住追根溯底。
原本垂着眸的陆凝也闻言,掀开了眼帘,似乎闪过一丝玩味:“这么快,就从赵知近怀疑到赵庭安了?”
不是怀疑赵庭安,是怀疑他的身世。
从出生起就被养在外面,京都没有多少人曾见过,再出现在京都,已经接近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