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自己说。
被误会和污蔑都没关系,我是个死人了,我得学会认命。
那种耳鸣,失去一切感触的感觉又来了。
我的耳朵被无数充斥的嗡嗡声占据,看见那些萧牧野的亲信围在他身边,还在劝说他。
大约是要他署名。
我不知道萧牧野为什么还要犹豫,他的表情我看不清,但他身上那种空茫的情绪却很分明。
我很难过,过了最初无法承受,心死的过程,却会因为他这样的表情难过。
会不会他自己也发觉对我太过残忍了?
我站不住了,也不想再看,署名于我不重要。
从萧牧野数出我所犯的七出之条时,他就已经否定了沈妙缇曾经做过的一切。
包括我们之间的那个孩子。
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我不知道,但我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
我没有消失,也没能离开萧牧野。
他与孟冬宁在院子里纳凉。
今日的孟冬宁看起来格外开心,或许是休书一事她已经知道。
“王爷,您在想什么?”孟冬宁递过去一碗甜羹。
院子里掌的几盏灯昏黄,萧牧野拿小匙在碗里搅动,半天没喝进去一口。
他的眉头蹙着,瞧着到真有几分病态。
我探头过去,看见碗里有红枣。
孟冬宁竟然不知道,萧牧野不吃红枣。
他嫌腻,因此甜汤喝的少。
我在府中四年,甚少有这些东西上桌。
“我听闻王爷下午在议事院里,写了封休书?”孟冬宁丝毫未觉,替他摇着蒲扇。
见他不接话,她又继续道:“若是从前,冬宁定然会劝阻王爷,可经过上次刺杀,冬宁害怕了,万一王爷出点什么事”
她泫然欲泣,又掉起了眼泪。
萧牧野原本该是哄她的,但他脸上病态明显,似乎有些不耐烦。
‘叮’一声,小匙磕在碗边。
“别哭了,本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