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回原型的狄瑞吉浑身都流淌着黑红的污秽之血,其实属于使徒称霸的时代的确已经是过去式,磨砺的刀刃们成长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些念兽杀伤力很恐怖,摧毁了它散溢的每一个病毒,如果不是它融合了光辉贝亚娜的身体,刚才恐怕真的要丧命当场,如石碑预言一般血溅世界,做他人垫脚石。
墨梅缓缓吐息修整状态,飞扬起来的双马尾也渐渐平静,脑海中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问道:“你们说,会不会存在一个由狄瑞吉称霸的平行世界?”
“不清楚。”希娅特摇头,又皱眉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假如真的存在的话,那定然是一个堪比地狱降临的痛苦世界吧。”
瑞,吉,在崇尚类似文化的虚祖来说,这是两个充满着祥和的褒义,是能够带来好运的字符。
然而谁曾想它们组合到一起,竟然象征着一只流淌着邪恶之血的可怕魔鬼。
“我去进行最后的交涉,大家辛苦了。”夜林觉得自己不能再摸鱼下去了,否则时间一久,岂不是会失去小队的话事权,继而一家之主的威严扫地,以后连在床上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狄瑞吉的身体相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颇有威严的,身形虽然细长如犬,但因为身侧环绕着浓郁且致命的毒雾,所以看起来要臃肿了很多,难怪被戏称为野猪。
小素和伊米巫她们看到夜林逐渐靠近瘟疫使徒,都忍不住内心一跳,升起几分担忧,他真的不害怕嘛。
第六使徒黑色瘟疫狄瑞吉,它在魔界积威已久,就连其他强大的使徒们非必要的情况下,也不愿和它有什么接触。
虽然知道甘蔗应该很强大,但其实见他出手的次数屈指可数,远没有墨梅刚才来的大气辉煌,如若天神。
“狄瑞吉,那份石碑预言,我本人也是持怀疑态度的,我认为未来的一切,都取决于当下。”
夜林语气平和且从容,没有形式占据上风时的蔑视和傲慢之感,只像是与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偶遇后闲谈几句话。
蝴蝶柔弱的翅膀能够引起风暴,无数人的选择,又是否意味着会有亿万之数的无穷未来。
预言,真的是窥探到了时间长河下游的一朵浪花么,如果一切发展是注定且无法更改的,如石碑描述的那般诡异。
终日之梅米特,为何又没有看到除了毁灭之外的时间结局。
所以石碑预言和终末的时间,本就是一种极为矛盾的情况,只是因为赫尔德她还不死心,她想再次用狄瑞吉来实验一遍,就在此刻,使徒之死,或许能唤来魔界的新生。
“无关预言,我不在乎,你能体会到血肉骨骼被撕碎成片,但每一根神经的触觉都还牵连着大脑的痛苦么。”狄瑞吉压抑着无穷的怒火,瘟毒的力量让土壤恶化,千年之内都将寸草不生,道:“在我倒下的瞬间,我以为书写历史的笔锋消失了,命运的齿轮停止了,然而我的碎片重新带着痛苦被凝聚,带着满腔的怒火。”
貌似,无法善了!
夜林微微皱眉,本不愿意和它继续开战,叹道:“弱肉强食是魔界固有的环境之一,你们之间也有强弱之分。”
他在暗示赫尔德欺诈狡猾,满腹阴谋,但使徒身为同等级的强者,却被一个女人坑到落魄凄惨,尤其是你狄瑞吉,最不应该。
无论是安图恩,罗总,亦或者女王希洛克,机械的君王制造者,他们在登上魔界后都有很大程度的环境不适,饥饿,缺光,海水腥臭等等,导致战斗力极具削减,被赫尔德找到了可乘之机。
龙王巴卡尔,也是被众使徒联手驱赶。
唯独你狄瑞吉狄大人,在老家病毒星球和在魔界,其实没什么太大的不同,仍然被赫尔德坑的头破血流,身体撕裂,太傻了。
轰!
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夜林一番“理中客”的言论彻底激怒了狄瑞吉,哪有人这样说话的,专门挑伤口撒盐抹辣椒。
虚空开裂,狄瑞吉头顶,一个神秘且宏大的通道诞生,彼端有黑红色光芒蔓延而来,气息极为不详,这是它最后的底牌,杀手锏。
夜林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从容不迫,双眸开阖间流转着无数元素的符文,转而化为神秘的银白双瞳,他看到了通道彼端的另一个世界。
那是一颗庞大的黑红色星球,几乎融入静谧深沉的星空,只有若隐若现的红光彰显着它的存在感。
星球上落着五彩斑斓的雨水,每一滴都携带着致命的病毒,土壤几乎都是烂臭的淤泥,没有常规生命能在那里存活。
但是夜林看到了,星球表面存活着许多没有固定形体的邪灵,有的像公爵尤里斯一样如烟似雾,也有的像烂泥一样在缓缓蠕动。
更甚至他看到了肮脏污秽的水中,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点,是某种生物的卵,还是寄生虫。
狄瑞吉打开的通道越扩越大,渐渐笼罩了半个天空的规模,黑红色的病毒星球似乎直接悬在所有人头顶,缓缓下压高度,仿佛要与魔界直接对撞。
可怕的现象震惊魔界,无数人心头一紧,继而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喉咙,肩扛重山。
夜林轻叹,知道狄瑞吉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把病毒星球和魔界进行空间链接,然后充满致命病菌的风将会吹遍魔界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生命。
星球对接的事情在魔界不说屡见不鲜,也是有很多史料可以查找,比如大半年前,土黄色的艾肯行星就比较靠近魔界,征服者一剑破空,跨界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