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悬浮而来的寒冰天使，夜林直接无奈吐槽道：“你们天使族是真的奇妙，平常在大陆不见踪影视为传说，但一转眼某个犄角旮沓，总能蹦出来一位，是不是祂的福利不够好啊？”

作为七大圣名之一候选的月娜，也默默点头表示意见相同，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持一种待遇上的怀疑态度。

是给予的工作太劳累了，还是没给相应的奖励？

“雷米尔，你们做天使，有工资没？”夜林耸了耸肩，直接去问活泼的小天使。

雷米尔身后纯净洁白的六翼轻动，不解道：“工资？是什么？”

“就是钱啊！难道你们是无偿劳动？莫不成祂还真是黑心资本家。”

当然话只不过是这么一说，调侃玩笑，祂赐下的圣光和力量，可不是金钱能够换来的。

“我自远古降临，本欲带来怜悯，却犯下滔天罪恶，已无颜面对祂的神恩。”

寒冰天使把长枪插在地上，无意间释放出一道冰冻光环，被夜林随手一掌拍碎，让他有点惊讶。

“席拉，为什么啊？”雷米尔称呼寒冰天使的名字，小脸闷闷不乐，“我能感觉到，王都覆灭有很多原因，却有一部分牵扯在你身上。”

祂的一只手是怜悯的圣书，另一只手是惩戒的烈焰，行使神的惩戒，并不会背负沉重的罪孽。

“因为，萨亚的力量，有一部分是我给的。”

声音中的情绪说不清是悲伤还是后悔，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醒悟之余，也多了几分叹息。

原来如此，萨亚强势攻破边境线，长驱直入击碎皇都的力量，一部分来自于寒冰天使么。

席拉一指点碎了长枪，叹道：“天使，不一定要公正，但不应该因一己情绪，肆意使用力量。”

他借力量给萨亚是小事，但萨亚因此陷落了一国之都，虽是小国却也有数十万生灵，这份罪孽，也就理所当然，有一部分算在了他头上。

“那，你后悔么？席拉。”雷米尔晃悠着白嫩的小脚丫，冰冻天气也不觉得寒冷，反而还暖乎乎的。

席拉兜帽下的眼睛似乎在笑，“这是个很没意义的问题，不是么？”

什么后悔不后悔的，悠悠千年岁月，岂是一两句话就能挽回，一个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

只是在当时，他也看不惯灾岸的行径罢了，那位落败后被国民质疑，辱骂的皇女，若不是他给予了复仇的力量，应该已经在绝望中死去。

一边是心爱之人的背叛，一边是国民的失望，全部压在一个人的肩膀上面，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夜林仔细想了想，还是没把那个灵魂球掏出来，而是找往王宫的位置走去，道：“既然如此，不如，一起去揭露一下，战争的真相吧。”

过往之事已经难以改变，但那场悲剧的真相，很有必要探寻一个究竟。

“乔恩”为什么，会背叛萨亚？

……

越是靠近皇宫的位置，冷寒的气息就愈发严酷，因诅咒诞生的怨灵也越来越多，实力渐强。

刀刃切碎几只怨灵，谷雨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温度低到暗精灵都有点受不了。

浓郁诅咒的气息近乎实质，灰暗的建筑角落里到处都弥漫着蓝色冰霜雾气，小玉试着召唤一些水泼过去，不过几个呼吸立刻凝结成冰。

萨亚的魔法阵，她投影伴生的冰冻领域，笼罩着众人眼前巍峨雄壮的皇宫，每一块砖头，每一块瓦砾上都结了厚厚的寒冰。

临死前无比强烈的诅咒，凝固千年不消散，可想而知那个时候的萨亚有多么绝望。

“是你！”

陡然一声厉喝，有一道裹着着暴风雪的人影从暗处奔袭而来，怒道：“把细雪之舞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