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懒还是一时不察，中了一箭。

动作不过是迟缓了一秒钟的时间，几个异能者已经抓紧机会，一道道冰箭如暴雨梨花一般冲向她。

“噗噗噗！”

最后一支箭直接贯穿了小懒的喉咙，她“噗通”一声倒下。

“小懒！！！”

蛮石回头，只见倒下的小懒身上已经扎满了箭矢，像是一个水晶刺猬。

那些冰箭在高温下迅速融化，冰水混合着血液一点点蔓延开来！

小懒大口大口吐着血，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一种笑容。

以前听说人死之前，生前的一切会像是走马灯一样掠过。

原来是真的。

她看见了自己，以及无数个……蛮石。

“小懒，以后我长大了当寨主，你就是寨主的婆娘！所以你不跟别人玩，只跟我好，我们天下第一最最好！”

“我是蛮石，黑月寨第一勇士！”

“小懒，阿爸死了……”

“小懒……”

“……”

长大后的蛮石褪去幼时稚气，他总是像一座山一样挡在大家的前面。

自己只能在后面远远地看着他。

往事一缕缕掠过。

小懒想起自己曾经问过他，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话。

可是他说过太多话了，根本想不起来自己问的是哪一句……

“蛮石，山神大人作证，你是个笨蛋……”

小懒眼前的声影逐渐模糊，最终陷入黑暗。

蛮石双目赤红，但是顾不上悲伤，只能继续投入战斗。

他没有逃跑的机会，也从未尝试着逃跑。

渐渐的，周围的同伴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他独自一人站在同伴的尸体中间。

手上的镰刀已经挂满了残肢碎肉。

死在他手上的异能者也不计其数，与此同时，他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蛮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已经感觉到精疲力尽。

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那些人将他围在中间。

正准备最后一击的时候，那个骑在白虎上的男人发话了。

“是个勇敢的汉子，有没有兴趣加入我麾下，跟我做事可比在这山里当个野人舒坦多了！”

周楚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遍体鳞伤，却仍旧像旗帜一样屹立的山民。

他喜欢他的勇气和野性，像是一头在草原上厮杀的野兽，丝毫看不出对死亡的恐惧。即便是在末日里，这样的人也不多见。

柳文手握成拳，抵在嘴边轻轻地咳嗽着，“阿楚，野兽宁愿死在荒野，也不会愿意进入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