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事,他也有责任。
如果他能早点意识到母亲的心思,或者不那么理想主义,按部就班进公司,至少掌握一部分权力,也不会出现苏妤被母亲威胁逼走的事。
苏妤最会顺杆往上爬了:“你还掐我,我当时都快吓死了。”
顾泽延沉默的抱住她:“对不起。”
那种情况下,他很难保持理智,事后回想起来也有过后怕。
就是要掐,也该掐周明栩才对。
没人拿刀架到周明栩脖子上逼他和苏妤在一起,他明知道那样不对,却还是那么做了。
苏妤是个蠢货,他难道也是吗?
见顾泽延半话,苏妤不满:“你在想什么?”
顾泽延回过神:“没什么,只是在想那张卡够不够你花。”
对于弱势群体,比如不太聪明的某人,顾泽延觉得自己应该给予她一点宽容和关爱。
顾泽延是懂怎么拿捏苏妤的。
听到这句话,苏妤高兴得像朵花:“够花够花。”
不限额的卡怎么会不够花呢?
不知想到什么,苏妤戳了戳顾泽延的腰:“你在这里陪我,不会影响工作吗,公司的事谁来管?”
虽说卡不限额,但能花多少也跟顾泽延赚钱的本事有关系,从现在开始,顾泽延赚钱就相当于给她赚钱,苏妤觉得自己有必要督促他认真工作。
脑子稍微转一下就知道苏妤在想什么。
顾泽延略感无语:“放心吧,倒闭不了。”
这么一说,苏妤勉强放下点心。
没多久,又不消停,苏妤踹了踹顾泽延:“都怪你昨晚那么凶,我身上好酸。”
苏妤闹起来,顾泽延就知道早上这个回笼觉睡不好了。
“我给你捏捏。”
苏妤从鼻子里哼一声:“先捏胳膊。”
顾泽延认命的从被子里出来,开一盏小夜灯,光线昏黄却极温馨,将怀里的人翻过去趴在床上,顾泽延给她捏胳膊,捏完胳膊又捏肩捏背,有那么一瞬,顾泽延以为自己成了按摩店的师傅。
“舒服吗?”
苏妤哼哼唧唧:“还行吧。”
顾泽延勾了勾唇,动作越发殷勤。
自重逢,两人难得有这样心平气和的时候。
顾泽延承认昨晚确实有几分恼恨惩罚的成分,但到后来,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还恨不恨苏妤,亦或是情难自禁。
“以后少喝点酒。”
那点酒量也敢混娱乐圈,别被人吃干抹净了。
顾泽延这么想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吃干抹净的人。
苏妤一如既往的翻脸不认人:“关你什么事?”
顾泽延哄她:“我担心你。”
苏妤不吃软也不吃硬:“那你就担心去吧。”
顾泽延:“……”
有时候顾泽延也怀疑是不是他前十几年过得太顺遂,所以上天派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来折磨他。
要是高中苏妤没被苏阿姨接过来,他也许真会向母亲妥协,接受联姻。
不过顾泽延觉得更大的可能性是他叛逆到离家出走,身上的钱都被顾家收回去,没准会像只狗一样流落街头。
想象一下那种场景,顾泽延忽然有些好奇:“如果我是个落魄的流浪汉,你在街上看到我,会怎样?”
苏妤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不会怎样啊。”
顾泽延没说话。
是啊,不会怎样,像苏妤这样漂亮又娇惯的女孩,最不缺人宠,如果他真是个流浪汉,怕是被她看进眼里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刻,顾泽延忽然庆幸,至少他身上还有值得苏妤惦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