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1看,这酒体色泽清亮透明,色如烧酒,但是又带些微黄之感。
不过远比南方琥珀般的黄酒要淡很多。
这微微1摇晃,甚至还有些挂壁的感觉。
而后1个仰头,送入喉中,先是1种炙热感在喉结蔓延,随后便是那绵长的余味,裹挟着果肉的香味在口腔中4溢开来。
“啧——”
朱翊镠放下酒杯,砸吧了下嘴巴后,才开口称赞道,“你们这辽阳偈盛烧房产出的酒,倒也不差,不,应该说是极对本王胃口。”
“酒液醇和,却又醇而不腻,酒味厚重,却又清而不冽。”
“酒中绝品啊。”
“比内府酒房监酿的内法酒,还要好啊,依着本王看,这金茎露,太禧白都比不得这…”
“香白酒,殿下。”
“对,香白酒,名不虚传啊。”
朱翊镠继续称赞,而后稍1停顿,“这酒是果酒吧,怎么感觉还有些绿豆的味道。”
“殿下好赏识啊。”
曹簠眼睛顿时1亮,随后伸出大拇指,“这酒里确实有绿豆。”
“北方缺水果,这果蔬啊,1入冬啊,就那么几种,所以咱们这边啊,喝果酒也算是顺带着过1过嘴瘾。”
“每逢秋季,备1批坛子,坛中装入上等的白干酒,再将那茵陈草,广柑,绿豆,香圆果,糖1并放入泡酒,年年如此。这坛酒啊,是8年老酒。”
“噢噢。”
朱翊镠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啊,看来,本王的嘴巴还是很准的嘛,哈哈哈。”
朱翊镠1笑,曹簠自然也要跟着1并笑起来。
1时之间,这气氛很是融洽。
随后朱翊镠伸出筷子,夹了块板栗,放入嘴中。
“嗯,好!”
那板栗的甘甜,加上绵软的口感,让朱翊镠1阵陶醉,“朝来果是沧洲逸,酤酒醍盘饭霜栗,古人诚不欺本王啊,板栗也好下酒啊。”
“老酒的醇厚,板栗绵软,好呀。抿1口老酒,吃1口板栗,快意人生啊。”
“本王若是不在这个位置上,这人生倒也是很快哉的。”
说话间,朱翊镠又是1口老酒抿下,“只是…”
“殿下,可是忧心这眼下局势?”
曹簠此人,也是个粗中有细之人,这打眼1看,发现潞王的兴致不高,当即便联想到可能是辽东的局势,便开口慰藉道。
“殿下,刘家口大捷,外虏闻风而丧胆,某听闻那海西女真都组成联军,跟着那李成梁1并去剿灭建州女真了。”
“这往后,辽东边防压力大减。”
“只是大减而已——”
朱翊镠微微摇头,“本王要的可不是大减,而是没有。”
曹簠心头1个咯噔,略带惊讶地看向潞王。
“本王要来个回马枪。”
又是1杯酒下肚,“吃下海西女真,本王要吃下海西女真,让整个辽东北部,东部的边防压力彻底消失!”
“那李成梁,李太师最近战功又被他捞了1笔,风头更盛。”
朱翊镠在太师两个字上特意加重了声音。
果不其然,1听到这太师两个字,曹总兵的脸色便是1变。
“曹簠,你是良将,只是缺机会。”
朱翊镠缓缓看向曹簠,说到这便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等着他。
“殿下是想让某带本部官军,随殿下您剿灭海西女真诸部??”
曹簠微微皱眉,“某自然是想要的,但是这攻伐…”
“不,本王不是要你出兵。”
见到他已经入套,朱翊镠这才将真实目的说出来。
这其实跟砍价是1样的,先报1个极高的价格,然后给双方1个台阶下。
“本王希望你帮着看好辽阳城,看好整个辽南。”
“不过,你也要清楚”
朱翊镠的言语中满是诚恳,面对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话语来说,之前面对李成梁之所以这般沉不住气,直接吵起来,那是因为他恨,恨李成梁的不作为。
“你与本王相识较短,虽说本王信重你,但是这是本王的大后方,本王必须要留些最为亲信之人。”
“相互制衡,这是本王为何将鲁钦提拔为随侍亲卫的守备,却又不带他1并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