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债压的他喘不过气,但归根结底,房地产是他投的,与女儿无关。
倘若再逼着她问周季礼要钱,恐怕南栀会学老太太那几个无情无义的女儿,以后撒手不管了。
南凌阳咳嗽一声,内心波涛暗涌,表面心平气和:
“买的茶叶看着不错,等哪天不忙了我在后院腾一小块地,专门种铁观音。”
南母以为女儿在说医院新闻趣事,听了后没多想,从厨房盛了碗胡萝卜山药排骨汤,自顾自地说:
“最近工作很辛苦吧?看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季礼公司的女孩子那么多,哪个不漂亮,哪个身材不好?你别光顾着忙了,也要注意下形象,收拾收拾下自己。”
“他不是那样的人。”
南栀下意识地维护,双手接过汤碗,斟酌片刻,还是决定把话挑明:
“爸,季礼他新谈了两个新项目,后续会投入不少资金,应该没有闲钱来帮你。”
“……”
话落,屋里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南母担心丈夫像往常那样发怒,紧张地不停朝南栀使眼色。
须臾后,南凌阳长叹口气,环顾这栋住了好几年的别墅苦笑道:
“算了,明里暗里说过这么多回,他要有心早帮了。”
南母松了口气,在丈夫身侧坐下,揩了揩眼尾哽咽道:“死老头子,你想开了就好,就怕你天天为难女儿。”
“你没听她说,那老太太受伤了儿女有钱也不管嘛,我哪里还敢再天天为难她。”
南凌阳脸上挂着久违的慈祥,手掌抚摸妻子后背,不无感慨的说:
“只是一旦破产,要连累你们陪我吃糠咽菜了。”
“又不是没吃过苦,我刚嫁你那会儿,家徒四壁,屋里连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还不是互相搀扶着走过来了。”女人目光虚空地望着墙壁上那枚古老的挂钟,美眸中流露出追忆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