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炸了!”
下意识身形爆退的守夜,突兀的瞅到了说书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此方空间,心头猛地一颤。
时间似乎静止了。
这一刹,守夜百感交集。
理智告诉他,自己的胃绝对消化不下这第二颗加剧版本的能量光点了。
他必须退。
否则,很可能被徐小受那小子在白窟搞出个重伤。
可同样的。
自己要退了,白窟,怎么办?
这是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
守夜不是说书人。
他不能对即将到来的爆炸,一笑置之,继而扭头放任不理。
红衣的职责所在,那便是护住白窟,护住鬼兽诞生的这一方空间,令得更多的情报,可以在往后就此地挖掘出。
而且,真要在此刻退了。
白窟炸了不说,离剑草原的同伴们……
怎么办?
“难不成,老夫要变成专程跑过来再吞一枚能量光点的心理变态?”守夜要被气死了。
他感觉徐小受就是自己的克星。
每一次那小子出手,都必中自己软肋。
是选择大义,还是逃生……
“刷!”
思绪来不及持续太久。
当真正看清了白窟利弊后,守夜根本没办法选择独善其身。
有些人,有些事,天生下来,就是注定了的。
身上披着这么一袍红衣,便注定了守夜,不可能在这个当口,选择逃命!
“该死的徐小受,不要让老夫抓到你——”
心头咆哮之际,在天穹完全破碎开的那一刹那,守夜反身迎上。
一张口。
“啊凹。”
大口吞下!
“轰!!!”
场面一触即发,守夜吞咽入腹的动作终究是迟缓了那么一些。
仅仅是泄露而开的能量,便是教的方圆数十里地,顷刻间灰飞烟灭。
什么空间、什么大地……
根本扛不住此等爆破的力量!
在冰与火交织的瞬间,毁灭的乐章奏响,灰色的气流破坝,整一方白窟空间,剧烈的晃颤了起来。
……
“嗡!”
相距甚远的离剑草原,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不约而同扭头,瞩目向同一个方位。
“什么情况?”
信瞳孔一缩,此等爆破之力,简直比往日里在白窟中见过的任何一次爆炸,还要来得猛烈。
甚至,就单点爆破而言。
这一次的动静,几乎要比得上古籍空间被炸掉的那会。
“你和守夜,打起来了?”
扭头看向了说书人,信忍不住问道。
“吓死宝宝了,吓死宝宝了……”
盘踞在空的说书人不住的拍打着小心脏,一脸的心有余悸。
“这个闻明,未免也太乱来了吧!”
他同样远远的注视着爆破的方向,眸中神色十分复杂。
既然惊惧,又有钦佩,以及浓浓的喜爱。
“太强了,才这么小就能做到这一步,这要是培养起来……”
“闻明?”
红衣一方根本没能去理会说书人的自言自语了。
这个称谓,他们十分熟悉。
闻明,不就是圣奴二把手说过的,他的弟子?
不就是疑似徐小受的……那个人?
这爆破,是他搞出来的?
“不可能吧!”
信当即懵了。
这动静,一看就是斩道和斩道之间的交手,也就是守夜和说书人之间的对抗,才能引发的层次。
一个小辈,怎么可能做到?
“没什么不可能的。”
黑冥沉着脸说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看不清吗?”
“所谓的圣奴老二,有可能根本就完全不存在。”
“如若那边有说书人,无袖,以及守夜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爆发这样的战斗……”
黑冥说不下去了。
他不傻。
作为红衣的前指挥,这个时候,已经能想到些什么了。
如若圣奴真的有两个人在那地方,即便是守夜,也不可能兴得起什么浪来。
唯一的解释,就只可能是爆破之地,三足鼎立,根本不存在有什么双人同伙的事情。
可此刻的白窟,还能余下谁?
除了在离剑草原的这些人,也就剩说书人的身外化身,圣奴老二,以及守夜去到了其他的地方。
而依照上述推测,圣奴老二不可能在爆破之地。
再加上说书人那一声呢喃。
“闻明……”
黑冥沉重的闭上了双眼。
被耍了!
所谓的圣奴老二,很有可能真的是假的,他就是那个闻明。
也很有可能,他就是那个徐小受!
“兰灵。”
黑冥扭头看向兰灵,目中带着疑惑。
真相如若确实如此的话。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疑团未曾解开。
——这些本该在白窟之中就会被推理出来的问题,为何直到现在,大家才意识到?
“兰灵,那个鱼知温……”
“知温没有问题。”
兰灵同样神情恍惚,被这一炸炸得三观都要裂开。
可她依旧摇头,打断了黑冥的问话。
“鱼知温没有问题!”
重重重复了一句,兰灵似乎更加笃定了内心的想法,道:“总部过来的人,不可能会是圣奴的帮凶。”
“所以,该怀疑的,不是知温,而是……”
兰灵说着说着,声音弱了下去。
她多么不想承认啊!
可事实就是,所有人确实真的都被耍了!
“那个圣奴老二,便是闻明,便是徐小受。”
当这一句话脱口之时,在场所有红衣,齐齐头脑一嗡,当场空白。
“哈?”
信不可置信的望了过去,欲言又止,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随后,他又将震撼的目光投向了说书人。
即便没有说话,所有人心头都蹦出了同样的疑问。
“如若那是徐小受,说书人,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兰灵同样将目光转向说书人的方向。
这,也是她所疑惑的。
以及,迷乱了所有人思绪的关键节点!
说书人脸突然烧红了。
“瞅什么瞅!”
他气得一跺脚,怒道:“你们是傻了吗?真以为总部过来的人,便不会骗你们?”
“不要转移话题……”
信话还没完,便是被说书人高声打断了。
“依人家看,那什么鱼知温,和闻明就是那种关系。”
“莫要忘了,那姑娘,是个女人!”
“女人的心思,懂?!”
说书人一句反问,直接将兰灵也给问傻眼了。
是啊!
她是可以做到不去怀疑鱼知温的立场。
可同样作为女人,又哪能不晓得。
有些时候,有些东西,确确实实会不由自主的,让人忽略了自身所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