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了一跳,连忙拿起门板,关了铺面。
“娘!”
“爹逃狱回来了!”
“咱们收拾金银细软,逃吧”
郑天勤毕竟是年轻人,没经历过什么事,一时间面如土色。
他的母亲也抹泪:“瞧这事闹的!好好的日子,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郑屠户挠了挠头:“儿子,媳妇,你们说什么呢?谁是逃狱出来的?我可是大摇大摆从刑部大牢的大门走出来的。”
娘俩一听,反而神色更加慌张。
从大门走出来的?
难道是监狱内,犯人们暴动,杀了狱卒,闯出来的?
刑部大牢,戒备森严,不仅有重兵,而且还有锦衣卫,固若金汤。
可是,据说这一次大牢里面,人满为患,关押了上万人之多,远远超出了大牢的承载人数。
人一多,难免会出纰漏!
坏了坏了!
大过年的,郑屠户本来是看个热闹,莫名其妙,打了大儒秦汉阳。
打就打吧,无非是个打架斗殴,关上几天,拿银子运作一下,就能放出来。
现在又成了逃狱!
若是悄悄的逃走,也就算了。
若是杀了狱卒,从大牢中逃出来,那可是弥天大罪!
不仅郑屠户要掉脑袋。
郑天勤母子两个,也会被牵连。
郑屠户一脸无语,把今天大牢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郑天勤仿佛在听天方夜谭,听完许久,久久回不过神来。
“爹”
“你是说,只出了一文钱,锦衣卫就把你给放了?”
郑天勤依然难以置信。
郑屠户一脸得意:“那还用说?太子殿下亲自去了大牢,下的旨意,他们敢不听吗?”
郑天勤毕竟读过书,是个聪明人,微微颔首:“原来是太子殿下的计谋,难怪呢”
郑屠户迟疑了一下,道:“我也觉得奇怪。太子殿下既然打算放人,为什么一定要收一文钱?他难道缺这一文钱不成?”
郑天勤笑了起来:“爹,这就是太子的高明之处!一文钱,是买命钱。一百万两银子,也是买命钱。读书人是贵人,命贵是理所当然!谁让百姓命贱,一文不值呢?”
“哈哈哈,太子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他这么做,朝堂诸公就算心中不满,也噎的没话说!”
郑屠户听明白之后,也忍不住抚掌大笑:“妙计,果然是妙计!快点取酒来,这么有趣的事,正好拿来佐酒,当浮一大白!”
郑天勤连忙去隔壁买自酿的黄酒,又切了两斤猪头肉,跟郑屠户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郑屠户眼珠通红,忽然道:“对了!我听人说,太子在报纸上广而告之,要人写匿名信,举报儒门科举舞弊!”
“你写了吗?”
郑天勤讪讪一笑:“爹,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早就忘光了!何况儒门势大,别说是咱们这些升斗小民,天底下谁是儒门的对手?”
郑屠户两眼一瞪:“那你这话可说错了!别人是不是儒门的对手,我不知道!但是,太子一定能赢!何况是写个匿名信,有什么好怕的!”
“你就当年的事,如实写下来,我帮你找人,送往西山!”
郑天勤迟疑了一番,拗不过父亲,只能点头道:“好!”
类似的事,在京师各处不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