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固然是不怕那个胡绢子找她要回吃食,可被人上门讨要那么点儿吃的东西,终究是有些丢面子。
还好那胡绢子一家都没回来,也不知道顾文才头上那伤到底怎么样了。
“你不是不怕大嫂说吗?怎么这会儿偷偷跑来了?”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不禁吓了叶兰草一大跳。
见是自家男人,她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说道:“我是不怕她说啊!可是,能不被她说那几句,不是更省事吗?”
“再说了,我就是好奇过来看看,他们家文才到底伤得怎么样了。”
“到了这个时候还没回来,怕是真的没死吧!”叶氏不禁猜测道。
镇上坐牛车到村里,来回也不过这么点儿路程,文才大侄子要是真断气了,也没必要留在镇上这么长时间。
怕是早就将人拖回村子里来了。
这么大热的天气,断了气的人,放上一天两天的就能臭得不行,想来他们家也是知道的。
“这事儿也不是咱们能管的,等晚些时候,他们家总要有人回来的。”
顾友胜说着,看了眼空空的宅院,不由得心下奇怪。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没见文才他媳妇?
甚至顾家大哥夫妻俩一起去了镇上,也没有留下任何交代的话。
夫妻俩悄悄的来看了一眼,又悄悄的离开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顾千兰在确认过地道的出口处确实没有人之后,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站在山坡上看着不远处的杨树村,处处都透着浓浓的烟火气。
她照例乔装了一下,便向着山脚下的小院子里摸了过去。
此时的天色还不算晚,杨沫儿拿着扫帚正清扫着院子,柴房的门口,李同正劈着柴。
想到今天上午醒来,发现李同已经不在身边,杨沫儿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又再一次的被他给舍下了。
直到快中午的时候,见李同从山里下来,手里还拎着只兔子,她这才有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
跟以往不同的事,她这位当家的是真的留在了村子里。
虽然只是一只兔子,却也是这几年以来的头一回。
“夫君累不累,要不先歇会儿,我去给你烧点儿水,先洗漱一下吧。”
昨晚上到了后来,杨沫儿终于还是发现了李同屁股上受的伤。
没办法,实在是情到浓时手会乱动……会发现也在情理之中。
当时她还意外,怎么会伤到了那样的地方,且当家的还不肯让她帮着检查一下。
听杨沫儿提出烧水洗漱的事,李同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他一个人在县城住,有时候的确是邋遢惯了,毕竟受了伤,再去外面挑水回来实在是不方便。
这么久他倒是也脏过来了。
可跟媳妇儿一起住,还真不好继续再这么不讲究。
“哎,那就辛苦娘子了。”想起昨夜他那副样子,杨沫儿都不曾有过一丝嫌弃的表情,李同的脸上不由得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