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指的职位晋升的含义。”
无论是车间主任或食堂主任,这类角色在组织架构上地位低微,但对于提升来说总是一次机会。
听完这番话,汪主任理解了杨厂长的意图:想用一名干部稳住何大清。
因此,他答道:“我明白,我会找何大清谈清楚。”
“嗯,去吧。
如果有新的进展,请随时与我分享信息。”杨厂长对李怀德的事非常看重——成为厂长就意味着要区分轻重,不能糊里糊涂。
回来后的汪主任首先试图规劝何大清不要追究李怀德的过失。
然而倔强的何大清并未理会他的好意,这时,汪主任便请求李建国协助劝解。
李建国本人对于举报李怀德的行为相对冷静理智。
他认为以李怀德这样背景深厚的人物,举报很可能无效,甚至可能引起反噬。
与其纠缠不清浪费时间,他更愿意为公众的利益做出切实贡献。
至于之后对何大清,一个好厨师没有他那样的背景,杨厂长或许会护着,李怀德也可能为了将来自己的升迁顾及与李建国的关系而不予计较。
而何大清,身为厨师却没这般庇护。
如果针对他,何的大饭碗很可能不保。
所以,在后厨仓库,李建国耐心向何大清阐明这其中的利益冲突以及风险。
虽然何大清心里依旧不服,最终还是同意暂时搁置此事,放过李怀德。
然后,李建国再次前往街道派出所,请求他们释放了傻柱手下的李怀德。
看到李建国到来接自己,李怀德深感感激。
“建国,真的太感谢你了。
我跟派出所的人费了很多口舌才解释,但他们还是无法相信我。
你一定要信任我,昨晚我确实不知易钟海邀请我去吃饭的真实目的。
我以为只是想请求我为你们单位女同事找个工作的建议,其他全是易钟海的私自行动,我都被骗入了那个局。”
李怀德尽力为自己辩白。
他的今天很大程度上是仰仗了女方家庭,对风纪败坏最是担忧。
李建国曾探访过他的家,并且也见过他妻子。
这次事件中,他帮助报复的正是李建国所任职单位的人,若因此而在自家行出悖行,他将面临更大的问题。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李建国虽嘴上这么说,其实心并不这么想。
他深知此事无解,徒增口水战无趣。
在李怀德身旁返回钢铁厂,刚进大门就听到喇叭广播宣布易钟海的开除事宜。”易钟海,保卫科警卫队的,由于严重的失检行为,已被剥夺工籍。
请全体员工以此为警示,做个遵纪守法的工人。”"
开除工人并非寻常事,哪怕在众多工人中也可能一年内只有少数机会听说。
特别是被开除的是曾经七级钳工、在工人圈子里略有名气的易钟海,此消息一出,不少人纷纷议论。
将李怀德安置在机关大楼门前,李建国便离去了。
回到家中已是黄昏,刚进门看见阎埠贵。”老李,钢铁厂的事怎么样了?”
他询问。
“通过厂里领导的研究决策,易钟海已经被开除,胡桃她们怎样了?”李建国边停车边拔钥匙回答道。
听说易钟海遭开除之事,阎埠贵几乎要笑出声,然而提到胡桃的名字,笑容便瞬间收敛了下去。”小胡桃尽管这次未受实质损害,但十分害怕。
我听说春梅家里今天一整天都在陪着她哭呢。”
对此,李建国深感叹息,任何女子碰到这样的事情都会无法承受。
幸亏没有造成恶劣后果,若不然仅凭送易钟海进去,也不能平息所有人内心的恨意。
“你去看她了没有?”
李建国问道。
“你说的是小胡桃吗?我进门还不久。
要不咱们一起去探望吧?”
尽管阎埠贵为人抠门,但他内心还是颇为热心的。
于是两人一同前往中庭小胡桃的家。
小小桃已经放学回来了。
为了避免吓到孩子们,胡桃虽不再哭泣,却仍有红红的眼眶和不太自然的表情。
见到李建国和阎埠贵,小胡桃显得略有些避让。
“一大爷,三大爷,你们怎么来了?”阎埠贵假装轻松地说,”小胡桃,没事了吗?要不让咱俩进屋歇会儿?”
小胡桃的外号起初是因为个头娇小,容貌清纯被大妈们的亲切称呼。
后来大家也都习惯了这样叫她。
李建国见她并无让两人入内的意思,理解体贴地说:
“不着急进去,小桃儿正学习。
我们来看看你就安心了。
你的事情我们都已放心。”
听到这里,小胡桃抬起脸,看着李建国说:“谢谢一大爷。
全怪我没头脑,听信了易钟海,这次没有你和何师傅的帮助,我真的无处可去。”
所有人都明白院里的易钟海品质败坏,这种品性恶劣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给她饭券,还帮她进钢铁厂呢?
“别哭了,小孩子看到了会担心。”李建国小声说道。
一听孩子,小核桃迅速抹掉眼泪,低头用袖口擦干了眼泪。
阎埠贵叹息道:“这也不能全怪你,咱们院能出现这种败类实在让人懊恼。
以后要提高警惕,多跟品行端正的人交往,少打交道易钟海这种渣滓。”
“我懂,谢三大爷。”小核桃擦净了眼泪,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院子尽管有像易钟海这样的败类,但她同样感激有着关心他人的如李建国和阎埠贵这样的人在,让她对生活依然有所期许。
院门之外慢慢有归家的人们聚集起来,围绕餐桌边,边吃饭边讨论着昨晚关于易钟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