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一笑,正准备睡怎么可能还一直在移动。
他也没拆穿她,温声说:“最近身体怎么样?好点了么?”
蓝色小点代表身体虽然不及正常人健康,但还算可以。
即使知道她一切的详细情况,但他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接着问她:“药有每天吃吗?”
黎知晚说:“在吃。”
“没什么事,我挂了。”
她说挂就真的将电话挂断了,周庭无奈的听着手机里一阵忙音。
他并没怎么生气,换着思路想,黎知晚如今能健康的活着,顾禹谦也算有功劳。
他也能静下心来搞研究。
没过两天,沈彬就在胡煜那里知道了顾禹谦正在调查秦弛的事。
沈氏集团的顶层办公室里,沈彬望着高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将手里的烟捻灭,思绪嘈杂到他头疼。
胡煜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心翼翼的问:“沈总,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沈彬看着地上的烟灰,眸色沉黑如墨:“得找个机会,单独见黎知晚一面。”
胡煜在他身后站的笔直,等着他发话。
沈彬思索了几秒,沉声说:“约一下她之前的主编齐浩文。”
胡煜:“好的沈总,我这去就办。”
八月二十一号那晚,顾禹谦回家后,将查到的资料递给黎知晚。
黎知晚坐在床上,翻看着手里的一沓资料。
这份资料非常详细,包罗了秦弛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档案。
秦弛,25岁,出生地址在江城。父母因病早逝,由大他十三岁的哥哥秦鹄抚养长大。
但他哥哥曾因涉嫌高利贷犯罪,判刑三年。出狱后,于七年前死于一场社会性案件中。
而秦弛是那场案件中的被告,罪名是故意杀人,因他犯罪时未满十八周岁,最终经二审裁决,获刑八年。又因其在狱中表现良好,减刑一年,在今年七月初被释放。
黎知晚的手微微发抖,打开了关于那个案件的详细资料。
案件发生的时间是七年前的八月十号,正值七夕节。
在警方拍摄的照片里,那家麻将馆里血迹斑斑,连墙壁上都布满鲜红的血,地上躺着四五个人,破裂的啤酒瓶插进一个人的胸腔里。
还有地上散落的棍棒和短刀。
可唯独没有她的身影。
明明她应该在现场才对,到底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醒来就在巷子尽头的垃圾堆里,为什么现场没有她丝毫的痕迹?
她越想越头痛,颤着手将纸张翻到后面几页,上面显示秦弛因为其哥哥秦鹄被杀,气愤之下持刀杀人,最终超出了正当防卫的标准,致使三死一重伤。
可秦弛一个人,又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怎么可能打的过七八个成年男人,还能反杀三人,再致一重伤?
即使有这个可能,可庭审台上,秦弛除了手臂和脸上有擦伤外,没有重伤的痕迹,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黎知晚越想越觉得这个案件疑点重重,单就她离奇离场,毫无痕迹这一点来看,这个案件根本就不像资料上说的那么简单。
她有些头疼的放下手边的资料。
顾禹谦洗完澡后,就看到她坐在床上呆愣的样子。
他上床和她相对而坐,笑着捧起她的脸:“怎么了?”
黎知晚低头看着床上的资料,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
顾禹谦拿起那些纸张翻看了一下,说:“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想查秦弛?你认识他么?”
黎知晚避重就轻的说:“他高中在北宁附中读,应该…见过几面吧。”
顾禹谦嗯了一声,看了几眼秦弛的照片,也觉得这人看着有些面熟,但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将那些资料叠好,放在床头柜上,问她:“睡么?”
“…嗯,睡吧。”
黎知晚刚躺在床上,手机突然响起来,是俞秋雨打来的。
“晚晚,明天有时间吗?我想约你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