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外面的幻想种仆从军又开始大举进攻了,真是赶上了好时候!
梁庐总算彻底回神,忙扭头去看:“罗南,有没有事?”
罗南同样是被牢牢捆在座位上,可双手还撑在驾驶位的感应区处,手臂有些僵。梁庐就担心他防护姿势不到位,被刚才的翻滚冲撞给折断骨头。
“没事。”罗南的嗓子倒还稳定,双手从感应区挪开,与此同时,两个人的柔性安全带都自动松脱,恢复自由。
梁庐长吁口气,头皮又是发紧。刚才的那情形,真要撞上去了,多半也不会致命,可是伤筋动骨、进战地医院是免不了的。要是他们两个首次执行新任务,就是这么个结果,这场战役结束前,就别想抬脸见人了。
想到这里,梁庐又记起一件事,二话不说调出专用维修车的操作记录。虽说
有惊无险,可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动用长官权限的时候,没把控制权限拿回来。
“最后一条操作……罗南?”
“嗯,公士?”罗南应了一声。
梁庐看手下唯一小兵的懵懂表情,自家脑子里更懵懂:“你这是什么操作?”
他看到的那条……不,那组记录显示,在专用维修车与约束磁轨脱钩的刹那,正是罗南及时切换到手动模式,在千分之六息的时段内,完成了多达22个操作,强行完成了车辆与磁轨的人工对接和轨迹调整……
正是这系列操作,帮助智脑完成了最关键的情景条件判定,让一切又重回正轨。
在这个时段的后半段,梁庐才反应过来,试图接手权限,可那时候智脑已经判断出前一组操作的正确性,给予了罗南操作更多的权重,这才使得梁庐的控制无效化。
基本上,里面的逻辑没有错误。
可罗南在眨眼间的22个操作指令,又是怎么输入并执行的?那一瞬间,意识转速要快到什么地步?
操作记录抽了吧?
罗南看到纪录,也有些莫名其妙:“我没搞这么多……”
刚开个头,就有人接了下去:“什么操作?好听点儿说,是极限操作,可说白了,就是擦边球操作、差那么一线的违规操作!”
回答梁庐疑惑的,是一个突兀出现的嘶哑嗓子,听上去有些气虚的样子。
车上两个人循声望过去,这里已经是甬道尽头,恰是个驻停区域,两辆类似的维修车停在那里,还有其他一些代步设备……唯独没看到人。
梁庐和罗南却不敢耽搁,不约而同从车子两边跳下,站得笔直,高声报名:“二级公士梁庐(列兵罗南)奉命前来报到。”
仍是那个嘶哑嗓子,有气无力地道:“看到了,我是你们的直属尉官勾业……有那废话的空,先过来扶你们长官一把!”
“嗯?”两人又是面面相觑,还是罗南反应快一些,视线偏转,就看到在驻停的两辆维修车之间,有一团不太协调的阴影。
确定疑似范围后,再集中辨析,两个人就“哎呀”了声,一起奔上前去,试图将夹在两车中间的那一位扶起……
可才沾到点儿边,罗南就又愣住。
这位勾业尉官,眼下的情形实在不适合多人用力。因为这位,手足四肢均从肩、胯部位断去,且没有安装义肢,完全就是一个无法自理的重度残疾形象。
倒是梁庐,还是认出了这位,再叫一声“勾尉官”,便小心翼翼将其“托”起来,安置在一侧的车沿上。
“没见过残疾人啊?那你们知不道,这个残疾人刚刚帮了你们一把?”
勾业尉官显然已经习惯了类似于当前罗南的目光,一脸无谓,仍然满是长官范儿:“要不是我在这里,拼了仅有的一条腿不要,调整了磁轨定向,你,列兵罗南,起码要多出50个瞬时操作……那就是妥妥的违规精神干涉行为,我可以立刻把你踢回二蜂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