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言为定。”
自家大姐的手腕当真是高,居然将一位亲王殿下拿捏得如此乖巧服帖……
李元嘉道:“我这就前去房府与房相商议,看看能否定下三日之期,若三日之后叔王未能履行承诺,我也不会说什么埋怨之言,就此撂开手,再不过问。”
转身就走。
然而李元嘉却摇摇头,干脆起身:“叔王见谅,我虽然是房家的女婿,但是在房家却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我只能争取到三日时间,三日之后要么我陪着叔王拿着钱去房家了解此事,要么您另请高明。我家中还有事,告辞先行一步。”
思想前后、权衡利弊,李神符只得无奈认下。
李神符想了想,道:“一个月如何?”
同时心中暗暗后悔,早知李元嘉这般难缠就不找他出面了,自己当年与李勣也曾有袍泽之谊,舍了这张老脸去求李勣出面平事,未必弄到现在这么骑虎难下。
李道立也在一旁作揖:“贤弟,帮帮哥哥吧!三日时间着实太短,一时间哪里去找那么多人来接手?”
div css=&ot;ntentadv&ot; 李元嘉叹气,苦着脸道:“叔王、兄长找我出面,是因为我在房家还能说得上几句话,可也正因如此,我反倒在其中里外不是人。现在,我就得回去府里与王妃好生解释一番,背刺的乃是王妃兄弟手足,我的难处也请二位体谅一些。”
李神符派人坐着马车前往城内各处宗室郡王的宅邸,召集大家齐赴襄邑郡王府筹集钱帛用以赔偿房家的同时,也有不少家兵策马出了梁国公府,前往城内各处。
李元嘉抵达崇仁坊的时候,便见到这些家兵一窝蜂的冲出坊门四散而去,急匆匆的模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既然决定了平息事态,他也不是一毛不拔之人,只不过八十万贯与一百万贯实则区别不大,都凑不出。
“殿下啊,实不相瞒,八十万贯也凑不出……你先莫恼,听我说完,既然让你出面,肯定不会让你难为。房俊那厮是个棒槌,咱们招惹不得,你能否去房家与房玄龄说说,现钱肯定是没有那么多,但能否以房产、地契等物凑足八十万贯之数?”
韩王殿下一见面便将姿态放得极低,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房俊就忍不住笑。
“贤侄!”李神符赶紧拉住李元嘉的袖子,无奈道:“三日太短,十日,十日如何?”
这是常理。
李神符提醒道:“这件事,房俊找的是你,如若凑不足钱,他必然拿你发飙,到时候我若是摁不住他,你就自求多福吧。”
任他李神符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这种话。
宗室的财富更多在于产业,即便是各家参与海贸之中也多以丝绸、布帛、瓷器等物参股,现钱肯定是没有的。
宗室亲王、天潢贵胄,可怜呐……
我这是在为你出头,你反而怨言不断,能不能搞清楚状况?
怎么,还想着将房产、地契都藏匿起来,逼着旁人多出力,你躲着捡便宜?
李道立小心思被识破,尴尬的笑了笑,旋即愁眉苦脸的叹息一声。
数十万贯的房产、地契想要出手,不是三两家就能吃得下的。
堂堂亲王畏妻如虎,如之奈何?
李神符只得说道:“我尽量。”
房产、地契等若固定财产肯定不是想出手就出手,变现的消息肯定瞒不住,趁火打劫者大有人在,仓促之间如果想要出手,必然被死死压价,宗室这些人未必愿意,自然就要拖延时日。
李元嘉倒也干脆,颔首道:“既然答允叔王,可我也豁出去这张面皮,只希望您莫要拖延于我,给一个准确的日期,几日可以凑足?”
房玄龄笑着摆摆手,道:“虽是至亲,但国礼亦不可废,殿下请入内叙话。”
三人便一同进了正堂。
李元嘉目光扫视,见到堂内只有几个侍女在一旁服侍,并未见到王妃身影,心底便微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