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一伙的?居然帮着房俊那边,像话吗?
李道立点头:“叔王之言有理,等韩王回府我就过去。”
然后李神符又埋怨李道立:“整日里将你家那长孙夸得天上少见、地上全无,结果却连那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导致咱们在家里这般被动。”
李道立傻眼:“那怎么办?”
若是当真拿出一百万贯赔偿给房俊,宗室就将沦为笑柄。
不过略微琢磨一下,才发现就算他想,也着实没办法:“叔王有所不知,家中并无适龄之闺女啊,都已经嫁人了,这两年倒是娶了一房小妾生下一个闺女,可才五岁……”
李道立道:“那不如让河间郡王去与房俊交涉一二?他们两人熟悉,关系匪浅,想来房俊能给河间郡王一些面子。”
李德懋说了一句,将李元嘉引到不远处的花厅,李神符与李道立都在,后者起身施礼,前者则微微颔首致意。
李德懋赶紧派人去安排。
……
搞不好弄巧成拙,激怒了房俊更无法收拾……
“那怎么办?宗室几十家呢,一家出一点,集腋成裘,弄个十几二十万贯,房俊再是财大气粗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娘咧!”
李神符道:“派人先去跟房俊联络一下,试探一番看看能否接受赔偿,若能接受,多少数额合适,以免咱们大张旗鼓的募集钱帛,最后人家却不认可,岂不成了笑话。”
李道立破口大骂:“他疯了吧?五十万贯?大唐一年的税赋收入才多少?简直欺人太甚!”
李神符却摇头拒绝:“今日之事,孝恭已经极为不满,你现在去他府上求他出面,怕是连门都进不去。你亲自出面,去找韩王说一说吧,他与房家兄弟是郎舅,正好合适。”
“殿下,正堂已经毁了,父亲在花厅那边等您呢。”
半晌,李道立恼火道:“这件事虽然是叔王你策划,我家负责实施,可说到底是为了整个宗室的利益,当初不少人都默认了的,如若事成他们跟着占便宜,可现在事败,他们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李神符气得直摇头:“罢了罢了,看你平素精明,遇事却是这般糊涂,这件事想必你也办不好。”
“如此甚好。”
李神符当即派儿子李德懋去寻房俊,自己则与李道立在府中吃了午膳。
李道立忿然道:“将大家都召集过来,责任均摊。”
膳后刚刚喝了一杯茶,李德懋便回来了。
房俊与李元嘉两人在平康坊喝了一顿酒,听了几个曲子,结果途中只有李德懋前来一次便再无动静,使得房俊本想要给李神符那边一个机会尽快解决事情的心思告吹,两人只得会账离去,在平康坊坊门外分道扬镳。
儿子倒是有几个适龄的女儿,可那就差了一辈,虽然世家门阀之间联姻并不在乎辈分,可现在是送女儿给房俊做妾,弄差了辈分便有占房俊便宜之嫌疑。
李神符问道:“他怎么说?”
李道立想要顶几句,不过想到现在事情搞砸了,需要李神符这个宗室元老出面解决问题,也就忍下了,不争一时之意气。
“房家主事的还轮不到房二呢,你当房玄龄死了?让韩王去跟房玄龄说,相信房玄龄会顾全大局的,他可不会如房俊那般胡来。”
李道立忿然骂了一句,自己这边被折腾得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人家却优哉游哉的喝酒享乐去了……
韩王殿下居然觉得有些荣幸……
李道立忙问:“他要多少?”
李神符气道:“你是不是傻?韩王乃宗室子弟,不得不顾全大局,可韩王妃却素来泼辣霸道,你这个刺杀房遗直的凶手登门,信不信韩王妃把你打出来?”
“房二出宫之后与韩王去了平康坊,孩儿前去的时候,两人正喝着小酒听曲儿呢。”
李元嘉入座,端着李文暕奉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问道:“不知叔王将我叫来,有何吩咐?”
李道立傻眼,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棒槌吗?
半点面子都不给?
李神符不得不拉着李元嘉的袖子将其拽住,无奈道:“道立不会说话,殿下莫恼,看老夫的面子且坐一坐,可好?”
李元嘉这才顺势入座,不过面色冷淡的看着李道立,道:“什么叫‘索要’?你孙子亲自指挥死士刺杀房遗直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想过事败泄露之后的后果?你既然敢刺杀房遗直,那就要做好直面房俊怒火之准备!现在是你求着房俊平息此事,当着我的面恳求房俊给你一个机会,是你自己要给人家赔钱,怎地就成了人家‘索要’?且不说你有没有一百万贯,就算你身无分文,自然可以一文钱都用给,与我说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