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房俊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皇后苏氏轻轻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与房俊私下相处的时候感觉有些紧张,被对方的气场死死压制,自己只能偶尔挣扎一下,全程没什么反抗的余地。
最为要紧的是,身为皇后被臣子这般压制,她并不觉得如何难以接受,反倒挺惬意。
有点贱皮子了……
女官从里间走出来,小声道:“皇后是否要去陛下那边?”
“嗯。”
皇后起身,刚迈出一只脚,忽然又顿住。
之前是想着劝慰房俊一番之后,将具体情况马上向陛下禀报,但现在却觉得应当好生斟酌一下言辞……
心头微微有些慌乱,皇后再度坐下,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女官:“……”
觉察到女官欲言又止的神情,皇后微微蹙眉,有些不悦:“你当年跟着我入宫,是我最为信任之人,有什么话应当直言无忌,何必这般吞吞吐吐?”
女官低头,双手交叠在小腹处,轻声道:“您刚刚喝的这杯茶,是越国公的茶杯……”
皇后:“……”
低头看着茶杯,整个人僵住。
淑景殿内,长乐公主仔细倾听了房俊叙述在陛下、皇后处的言语,便伸出一只玉手摁在房俊的手背,微笑着柔声道:“正如皇后所言,陛下乃天下之主,所思所想与我等不同,我们要多多体谅才是,况且陛下对我也极为宠溺爱护,必然不会发生你想象的那等事……这件事你别插手,让我处置可好?”
房俊心中温暖,这还是长乐公主第一次在他面前以他的女人自居,与他站在同一立场。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为难道:“非是我不信任殿下的能力,实在是兹事体大,不能容许半分错误……如若你跟孩子发生什么意外,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会做出什么。”
来到这大唐年间,目睹这一番盛世华彩,他除去想要做一番一尽每一个华夏子孙都会去做的事情,最重要便是关心、爱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
亲情、友情,在他心中的分量很重。
尤其是长乐公主这样的天之骄女,能够不顾世俗流言之诋毁,舍弃一身清誉而不顾,心甘情愿为他怀了孩子,他岂能不诚心诚意的真心相待?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长乐公主与腹中孩儿。
皇帝也不行。
长乐公主修眉微挑,眼眸湛然如夜星,语气之中有着傲然之意:“我可不是那些软绵绵混吃等死的废物,否则你以为当年太宗皇帝为何对我那般宠爱?之所以在长孙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是因为我身负大唐公主之责任,不忍因我之故让父皇、母后为难……现如今,我应该尽的责任都已经尽过了,谁也不能让我再受半点委屈。”
看着她脸颊之上似有光彩闪现、气势迫人,房俊便心生感概,大唐公主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这似乎也是一个传统……
女人的心思很是敏锐,长乐公主盯着房俊,问道:“你看什么呢?目光有些奇怪。”
房俊感叹一声,道:“都是女主外、男主内,因为女子柔弱如水,才具不足,但是殿下却外柔内刚,既有颠倒众生之容貌,更有满腹才华执着心性,微臣何德何能,居然得殿下之倾心?幸甚,幸甚。”
虽然被这番话说得面若桃花、心旌摇曳,但听闻房俊称呼“殿下”,长乐公主心中一紧,清醒过来,盖因这厮每一回如此称呼都要行不轨之事,有些心虚的环顾四周,口中警告道:“这里是皇宫,青天白日的,你别胡来。”
房俊反手握住长乐公主柔夷,不满道:“我这可是剖心剖肺的告白,绝无半字虚假,殿下非但不信反而怀疑微臣别有用心?”
“哼!”
长乐公主不以为然:“这等话语拿出去糊弄那些不经人事的小姑娘也就罢了,本宫才懒得听。”
房俊愕然:“殿下何以这般无情?”
长乐公主一脸讶然:“本宫何时对你有情?”
“你怀了我的孩子!”
“本宫也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
“殿下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