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王方翼年级最轻、官阶最低,这一会算是进步最大。
而最激动的自然也要数王方翼了,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原本不过是安西军中一个小小的斥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阵亡于消息探查的行动之中,如今去成为玄武门守备。
看似只是个城门守备,但玄武门那是何等地方?
禁宫咽喉、京师要地!
可以说,一步便登上大唐军队中高级军官的行列,而放在以往,纵然出身名门世家,走到这一步也起码需要二十年。
“愿为大帅效死!”
王方翼面色潮红、神情亢奋,语气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房俊笑着摆摆手,让诸人落座,对高侃道:“你继任右威卫大将军已成定局,年后赴任。金陵自古繁华之地,莫要被安逸享乐所侵蚀志向,薛仁贵亦将调任水师都督,你可与其多加来往、增强联络,借助水师之力完成对右威卫的掌控,长安这边由我坐镇,一应钱粮军械比不缺乏,一定要将右威卫彻底握在手中。”
高侃郑重颔首:“定不负大帅期望!”
他有自知之明,缺点是缺乏应变能力,优点则是沉稳老练,让他从无到有开辟一支军队非他所能,但调往一支军队予以掌控,且身后还有房俊、薛仁贵的支持,若是再不能将右威卫之中的残存势力一股荡平,那也没脸回长安了。
房俊环视诸人,沉声道:“陛下登基,诸般新政势必施行,难免触及某一些既得利益者,反对之声可以想见。而吾等要做的,便是维系关中稳定、确保长安安靖,为陛下的新政保驾护航。”
“大帅放心,您往哪儿指,咱就往哪儿打,纵然刀山火海,亦万死不辞!”
“定将这长安城守得铁桶一般,乱臣贼子想要颠覆皇权,绝无可能!”
众人七嘴八舌表忠心,帅帐之内气氛热烈。
房俊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谁与贺兰楚石相熟?”
诸人茫然,程务挺道:“末将倒是与其曾有几面之缘,不过平素并无往来,算起来此人与大帅还有点亲戚……不知为何问起他?”
他家祖籍洺州,他亦是在洺州出生,但武德四年其父程名振背离窦建德投奔大唐,他便作为质子被送来长安居住,与不少关陇门阀子弟相熟。
而且他知道房俊的妾侍武媚娘有一个姐姐嫁入贺兰家,其夫与贺兰楚石便是堂兄弟……
房俊颔首道:“此事容后再说。”
继而又商议了一些军队整编、兵卒训练等等事宜,眼看着到了晌午,诸人相继告退。
房俊将程务挺留下,让人准备了两个小菜、一锅馒头,一同在帅帐之内用膳。
军营之中不准饮酒,故而两人吃饭很快,饭后撤走碗碟,亲兵泡了一壶香茶送来,两人饮茶闲聊。
“稍后我会去兵部行文将贺兰楚石调来左金吾卫,担任你的副将。不过此人军事素养如何我一无所知,所以不要为其安排带兵或者训练,人家也未必愿意受那份累,就让他暂时负责菜蔬粮油才买就好。”
房俊喝了口茶,如此交待。
程务挺自然没二话,既然知道贺兰楚石是武媚娘姐姐那边的亲亲,又素来听闻自家大帅那个“好名声”,自以为贺兰楚石必然是走通了武顺娘那边的门路,所以才调来左金吾卫。
左金吾卫刚刚成军,人数在三万左右,算是十六卫当中第一等的军卫,而如此之多的人员平素所需的粮油菜蔬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即便无需贪墨,其中可操作之余地也很大,可以说是一等一的肥差……
“大帅放心,武家的亲戚嘛,末将定然好生关照。”
程务挺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房俊的意图,一定会照顾好这位武家的亲戚,不让大帅在武顺娘面前难做。
房俊没好气的翻个白眼:“是让你好生关照,且要随时随地关照,将他往来账目都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争取一旦将其揭发,就能一棍子打死!”
程务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