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lt;/span≈gt; 李勣淡淡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也是军中宿将,令行禁止的道理难道不懂?本帅军令已下,汝等只需尊令行事即可,至于本帅之战略意图,何需向汝等言明?速速前去牵制左武卫,莫要多言,若是贻误军机,休怪本帅不讲情面。”
程名振知道李勣治军严谨,对于不遵军令者处罚极重,且不念旧情,连他自己的女婿都不敢在他军中效力……
但这个时候若是退步,就等于跟着李勣一条道走到黑,彻底站在李勣这边,万一李勣野心勃勃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他也逃不脱责任。
只能大着胆子道:“非是吾等不信任大帅,实在是眼下局势复杂,东宫太子乃国之储君,名分大义皆在,吾等不敢有丝毫懈怠。故而,末将与郧国公斗胆,恳请大帅告知全盘战略。”
一旁的张亮差点骂娘,你自己问就好了,何必非得将我拉上……
眼瞅着李勣冰冷阴森的目光看过来,张亮心中一突,急忙策骑上前,赔笑道:“大帅明鉴,程将军之言正是吾等心中担忧之事,不过吾等皆乃大帅麾下,自应遵从军令、生死无怨!所以,但请大帅决定,吾等无有不遵。”
程名振差点回身破口大骂,娘咧!老子顶在前头质疑李勣,这得承担多大的风险?结果这狗东西居然这般没担当,直接将他给卖了……
李勣冷哼一声,看了两人一眼,略作沉吟,才缓缓说道:“本帅不会将战略意图详细告知,不过汝等皆乃帝国功勋,地位于一般军将不同,所以也不隐瞒,只需执行命令这一道命令即可。”
换言之,他向两人保证只有这一道命令,并不会让他们直接对阵东宫军队……
程名振懂得深浅进退,明白以李勣的性格、权势来说,这已经是极大的让步,若是继续纠缠下去,保不齐李勣就能直接下令将他当场缉拿治以军法。
这已经是当下最好的局面了,不是没有他们两个军队不行,而是李勣要谨防他们忽然倒戈跑到东宫阵营那边,在有可能发生的大战当中增加不必要的变数……
他深吸口气,正欲说话,张亮已经开口:“请大帅放心,吾等谨遵军令!呵呵,以大帅之人品、胸襟、气度,断然无人敢于质疑您的决策,您说咋办就咋办,绝无推脱。”
程名振:……
娘咧!你个狗东西到底有没有一点脸皮?撺掇老子明哲保身的是你,此刻得了李勣的允诺,有讨巧卖乖的还是你,合着是老子一个人质疑李勣,不愿忠心耿耿的跟着他?
李勣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摆摆手,道:“去执行命令吧,不过本帅警告汝等,若是汝等藏着什么小心思,导致眼下颁布的军令并未执行,或是执行失败,则无论何时何地,本帅定要军法从事!”
两人心中一凛,紧忙应下,转身打马奔赴各自部队。
很快,两支军队脱离中军,一向南、一向北,气势汹汹的直奔各自目标而去……
李勣坐镇中军,面色阴沉,紧蹙的眉头显然心事重重。
未几,前方有斥候疾驰而至,禀报道:“太子已经再度前进,正向这边行进。”
李勣颔首,再度下令:“中军停止前进,列阵以待,无本帅之军令,任何情形不得开战!”
“喏!”
十余名传令兵策骑赶赴军中各处传达军令。
李勣这才看了看左右,又回头看了看已经在灞水岸边集结完成的“玄甲铁骑”,大声道:“随本帅出阵,见一见太子殿下!”
“喏!”
身后数百亲兵齐声应诺,而后催动战马,紧随着李勣身后向着阵前驰去,一时间马蹄轰鸣、落雨纷纷,阴云笼罩大地,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战云密布。